29 春风不留痕(2 / 3)

身上……

想到这些,牛可清忽然打了个寒颤,可明明没有风。

“古医生,问你个问题。”

“问。”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会怎样?”

“嗯?”

牛可清怕自己问到太私人的问题,踩过了不该踩的界,就只是半明不暗地试问“你说,像我们这样的人,三十岁多的人了还一直单身,那以后真……孤独终老?”

“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古伊弗宁理所当然地说,“无牵无挂,也没人管,想怎样玩就怎样玩,难道不好么?”

“好……”牛可清这个“好”字说得挺没底气的。

然后他便听见古伊弗宁补了句“不过也说不准,现在这么想,不代表以后也这么想。毕竟,人都是善变的。”

“是啊,人心易变。”牛可清带起兜帽,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残余的气味依然在挥发,暖意似乎变得更明显了些。

他第一次觉得“善变”这个词带有褒义。

悄悄地转头,牛可清偷瞄了两眼身边的人。

因为兜帽边缘的遮挡,所以他的目光能更无忌惮些,不必担忧被对方发现后,还要像个孩子那样幼稚地说“我才没有偷看你。”

他看见古伊弗宁身上穿着他的衣服,这么想想,对方大概是与他接触最亲密的炮友了。

这种亲密不是指身体,而是指关系。

他们不是离了床就毫无交集,而是一起吃宵夜、一起散步、一起聊天,还相互穿着带有对方气息的外套。

有点奇妙。

这冷风吹两吹,牛可清身上的酒气都被吹散了。再这么走两走,醉意也跑得七七八八了。

但剩下的那三三两两,却依旧催促着他的神经,叫他兴奋起来,说一些清醒时不会说的话。

例如——

“古医生,你们肛肠科的人日日赏菊,是不是有种看淡世俗的感觉?”

“你要注重牙龈健康,现在口腔方面的疾病越来越多,治起来费钱,还遭罪。”

“你的眼睛很有辨识度,像我办公室那个鱼缸里的玻璃石,五块钱两颗。”

“…”

叽叽喳喳,唠唠叨叨。

古伊弗宁“”

“还有——”牛可清站住脚步,侧身看着他,语气不咸不淡地问“当时为什么是抱我去医务室,而不是背我去?”

“什么?”古伊弗宁没反应过来。

“我说的是大学时候的那件事,你把被砸晕的我公主抱去医务室,这件事害我被同学嘲笑了很久。”说起来,牛可清还有些怨。

“啊……你说这个。”

“男人之间很少公主抱吧?你背我去的话,至少你我都会显得更男人一点。”

古伊弗宁深深地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心态,最后只得出三个字的结论“习惯了。”

“什么意思?”牛可清揣在口袋里的两只手不知不觉地握紧了,他让自己尽量自然地问“你……经常抱别人吗?”

“读大学的时候,我是话剧社的,那时我正排练一个话剧,其中有一幕是王子将公主抱起来的。每天这么练习,反反复复做这个公主抱的动作,也就习惯了。后来见你被砸晕了,我也没怎么思考,下意识就把你给抱起来了。”

“……王子和公主?”牛可清笑得无奈。他差点脱口而出,那你怎么不干脆把我给吻醒呢?

牛可清来了兴致,继续追问“欸,那天我醒了之后,只看到你留的纸条,人却不见踪影,所以你是送我去医务室后马上就走了?”

“没,待了十分钟。”

“十分钟你还记得挺清楚啊,”牛可清有点心灵受创,“这么急,那天晚上有课?”

“不是,”虽然那已经是多年以前的事了,但古伊弗宁记得还挺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