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什么样的法术能真的斩龙啊,怕不是名字起得厉害,其实屁用没有。这样的法术我能自创一百个,开天辟地斩,日月湮灭斩,众仙暴毙斩……”
柯绍怒道:“众仙暴毙?我哪里得罪你了?”
陶大斌小声说:“随便编个招式名嘛,较什么真。”
重明没有理会他们,继续说道:“此法术系出周易,乃是取乾之大有卦象,正所谓日月丽天,群阴慑服,自宜遏恶扬善,顺天休命。”
莫渡微一思索,问道:“贤弟可否施展此法?”
重明道:“可。”
莫渡喜道:“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过江斩杀那血魔吧!”
重明却道:“但此法高深玄妙,非比寻常,虽可以震撼天地,却也有个弊端。”
见他卖起关子,陶大斌急不可耐地问道:“什么弊端?”
“施法准备时间比较长,大概要三百年。”重明的语气没有多少变化。
“三百年?!”陶大斌快气笑了,“那看来我们从春到秋,从冬到夏,也等不到无极门的高人准备好了。依我看啊,你也不是想斩了那血魔,你是准备跟他比命长,要生生耗死他啊!”
莫渡不禁也投来疑惑的一瞥,但迎接他的是柯绍坚定的眼神:“我这师弟,道法通玄,修为之高,冠绝古今。如果天下还有一个人可以战胜血魔,那我相信,绝对是他。”
柯绍一贯玩世不恭,难得有如此正经的时候。莫渡与他相交莫逆,知之甚深,出于对好友的信任,他便按下了对这无名少年的怀疑,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重明并没有气恼:“当然了,若是因缘际会,得天时地利人和,就可以大大缩短这个准备时间了。地名初霁,有李老祖道统相助,可省一甲子。”
几声轻哂从人群中发出,不知藏在哪里。
重明自顾自地站在原地,略一伸手,地上一辆马车车轮的断木轴就被他隔空取来:“这车轴好,又可省一甲子。”
笑声似乎有传染性,伴着窃窃私语扩散开了。
接着重明又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瞧向地上一面烧焦的齐国旗帜。那旗杆也被劈成两截,他隔空取来那半截旗杆道:“好旗杆,又是一甲子。”
“哈哈哈!哈哈哈!”人们的笑声不再掩饰,充斥着整个大营。
而此时的重明却两手虚握,将车轴和旗杆提在半空,对莫渡道:“今日乃倍佛诞,优昙一现之时也,可省百年。”
陶大斌不耐烦听他算账,打断道:“你就说吧,七减八减完,还要多久?”
重明并不看向他,仍盯着莫渡道:“一个时辰。在此期间,不得打扰,你须以升寒之卑大阵相护。”
说罢,他竟不等众人答应,提着车轴与旗杆,缓缓浮到半空去了。只见他双目轻合,面含悲悯,却一动不动。
陶大斌看着头顶上的重明,鄙夷道:“去他奶奶的装神弄鬼,要是他真能把血魔杀了,我认他做爹!”
却正在这时,
又有一传令兵从桥上奔来:“两忘峰结界已破,云开全境陷于敌手!花将军令卑职转告陛下:他愿拼死断后,只是敌强我弱,唯恐拖不了多久,请陛下早做打算!”
莫渡的部下都是百战之师,虽称不上个个视死如归,却也并不惊慌失措。
陶大斌面色一沉,进谏道:“事急从权,请陛下移驾!”
莫渡深深地看了一眼上空的重明,突然想起一句话:“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而今之际,唯有仰赖此人,放手一搏,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坚定不移地传下了军令:“布阵!”
齐国众将虽然猜忌重明,
却对莫渡言听计从,甚至有一种盲目的信任。陛下曾经一次次地带着大伙出生入死,反败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