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进黑名单!
孙抱朴只有忍痛放弃,他心道,好歹是个榜眼,虽说不如状元,总该有门派朝他递来橄榄枝了吧?
然而他左等右等,却什么也没有等到。他哀叹,他流泪,他不甘心!他爬上了高耸入云的两忘峰顶,他要质问关永年这个东道主,为什么没人要他!
可惜的是,他甚至没见到关永年,迎客的童子告诉他,关掌门微恙,见不了客,但是却特意传话给他,说他实力很强,只可惜没拿冠军;若是下次拿了冠军,准有人要他。
他又满怀着希望,苦练了三年。多少个春秋,他忍不住偷瞥放纸鸢的稚子,多少个冬夏,他独自蜷缩在漏雨的茅屋里。
他从羡慕别的孩子可以玩耍,到羡慕那孩子也有了孩子,再到羡慕他有了孙子。但当别人问起时,他却总是说:“什么都比不上初霁城!”
他掏出一面铜镜,因为很久没有磨洗了,那镜子几乎只能照个人影。这是他母亲送他的,在他第一次打初霁城时,他母亲说要注重仪容,就把自己唯一的嫁妆给了他。
看着镜里模糊的倒影,他老泪纵横,他是为什么要打初霁城呢?
一开始是为了出人头地,再后来是为了光宗耀祖,再后来是为了双亲的期望,再后来是为了母亲的遗愿,再后来……是为了什么呢?
他记不清了。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吟诗,以此来宽慰自己。
一开始他会说些“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之类的,后来改成了“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
然而去年他不说了,因为头发全白了,难道要问“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吗?
他有一种茫然,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嘛,机械地拿起那个包子,那是他的早饭。老年人胃口不佳,今日的比赛又早,他便没有吃早饭就上场了,心想着回来再吃也是一样的。
现在这个包子已经凉透了,孙抱朴节约惯了,也不想浪费,虽然食不下咽,也就这样掰成小块,一口口地吃进嘴中。
吃完包子不久,剧烈的腹痛把他拉回了现实世界。惊愕,茫然,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那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可他却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现在想念哪句诗了:
太宗皇帝真长策,赚得英雄尽白头。
晚上,天刚刚擦黑,叶采就给东方白带来了一个消息:孙抱朴死了。
东方白手中的书掉在地上,不敢置信地问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千真万确!现在半个城里都传遍了!”叶采发挥着她包打听的本事,绘声绘色道,“他是自绝经脉而死的,是自杀,不过他死后,因为大小便失禁,弄得整个屋子都是……呃,那个,太不光彩了。”
“又拉肚子了?”风以烈奇道,“这人怎么年年都拉肚子,是肠胃不太好吗?”
东方白叹息了一声:“所以大家知道了吧,我早上用试毒符并不是小题大做,确实有人投毒,想要暗害选手。”
叶采若有所思:“你是说,这孙抱朴去年也是被投毒了?”
这时,众人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倒不必杞人忧天,这投毒只针对他一个人,投不到你们头上。”
东方白转过身,却是柯绍,
他一身白衣胜雪,手持折扇,依旧是一副逼王模样。
东方白不禁问道:“太师伯,何以见得呢?”
“此毒名为腹泻丹,也就是个加强版的巴豆,人级修士亦无法解。他们的目的也不是要害死谁,只是想让孙抱朴进不了决赛罢了。”柯绍施施然道。
“他们,是指谁?”东方白追问道。
“还能有谁?”柯绍冷笑一声,“若是这老头子一路拿了状元,却又没人收,又当如何?——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