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转为尴尬,本场的主持人柳非莲不自在地清咳了两声,说了几句有的没的,活跃气氛。
东方白实在不忍心看他们玷污先贤,便开口辩驳道“舜耕历山,渔雷泽,陶河滨,作什器于寿丘,就时于负夏。可有此事?”
这说的是舜帝年轻时家境贫寒,曾经在历山耕过田,在雷泽打过鱼,在黄河岸边做过陶器,在寿丘做过各种家用器物,在负夏跑过买卖。
那个其门布道师道“当然,这就是圣贤之所以是圣贤啊,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无牢骚,不抱怨,安心做好本职工作,这就是斑邑精神!”
东方白不管他胡扯,直指漏洞“按如此说,帝舜也是百工之人,商贾之属。按斑邑教规矩,该姓第三咯?”
其门布道师已经知道了东方白想说什么,只是不知该如何阻止他,只能嘀咕着“这个……”
江听澜亦是一笑“帝者,富有四海,君临天下,当姓第一才是。你啊,老糊涂了。”
东方白连败数人,一时风头无两。接下来又有几人欲与他辩论,东方白仍是以不变应万变——挖陷阱,抓漏洞,其余一概不谈。
无论是布道师,还是名门弟子,在他面前纷纷败下阵来。他舌战群儒,其才思敏捷,竟有些类乎古之孔明了。
而江听澜只是微笑地注视着他,并不下场,静静看着这个普通少年大展拳脚。偶尔有人要驳斥东方白,江听澜还会帮着东方白说两句。
众人发现无论如何,这少年都会找到自己言语中的漏洞,生怕露怯,竟是无人敢下场了。
东方白意气风发地站在论坛中央,柳非莲数到十,仍是无人上台,他便获得了此次谈斑的状元。
以往的魁首,不是布道师就是名门弟子,东方白还是第一个进入决赛并拿了名次的散修,着实出人意料。
而更为出人意料的是,这次的三甲竟然没有一个是布道师。
江听澜作为在场人士中,除了冠军外唯一一个发了言又没有说错话的,自然成为了榜眼。
宁亦萌因为深得斑邑“沉默是金,埋头苦干”的精髓,被柳非莲大加赞扬,成为了探花。
三人之名一时间传扬天下。
出了紫微广场,风以烈便愤愤不平道“我和宁小姐都闷不吭声,没说一句话,凭什么她就‘深得斑邑精髓’,成了探花,我就啥也不是?”
宁亦萌摇摇头,作无辜状。东方白心里却在想你是什么背景,人家是什么背景,师尊啊,咱们现实点好不好。
倒是江听澜聪明地安慰道“风少侠一定是第四名,只是这谈斑只排前三,倒是把你漏了。”
风以烈心下稍感安慰,却仍是意难平,几分钟后,他又抱怨起这比赛怎么不多排几名来。
今日给众人颁奖的却是有“天下第一大善人”之称的冯腾云。
这冯腾云乃是卖鸡汤起家的,由于他家的鸡汤五味俱全,沁人心脾,很快便广受欢迎,他也借此成为了人间首富。
吃水不忘挖井人,冯大善人并没有忘本,而是频频地回馈世人。比如这届的初霁城,他就是赞助商,负责供应馆阁中大人物们的一应饮食。而参赛选手,也可以限量得到他家的一碗鸡汤。
那鸡汤是什么滋味,东方白并不晓得。那日他看风以烈喜欢得紧,就借花献佛,都给师尊喝了。反正他也不甚迷恋这等油腻腻的东西。
这一百届的冠军奖品果然非凡,冯腾云将金雕版的《斑邑圣歌》颁给了东方白。东方白捧着那摞沉甸甸的东西,终于觉得斑邑教的东西还是有些价值的,至少这金雕的玩意,就可以卖不少钱。
他望着金灿灿的圣歌,一股喜悦之情油然而生。
而那厢,冯腾云却已经和蔼可亲地与他攀谈起来“小友是哪里人氏?”
“晋州何镇人。”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