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教皇,钦封的中土西南半壁大主祭,牛远阔是也!”
主祭通常会被委以一村一镇之地,有时候因为地理因素或者人事考量,会临时设置大主祭管理几个主祭,一般亦不过是一县之主。
西南半壁这种规模的大主祭……应该也不至于落魄到一个人坐船吧?
东方白看这货满嘴跑火车,也有些动了调侃他的心思,便一针见血地问“西南半壁大主祭,为何要从北境往东南走呢?是要去拜访哪位大人物吗?”
牛远阔没有一丝的犹豫,义正言辞道“东南、西南,都是些庸俗的地理划分,作为主祭的职责是什么?是听从主的召唤,传播主的福音!现在伟大的主召唤本座去东南传播他的福音,本座就因为这些东南西南的庸俗理由,就不去了?”
当然,他是不会把真话说出来的。
光明教廷虽为世间第一大派,其领土却主要分布在北辽、海西与东蛇,在中土并没有多少势力。
这牛远阔只有道士的修为,本来在光明教廷当祭正,后来因为积极响应光明教皇开拓中土的号召,主动要求去中土传教,而被破格提拔为主祭。
就这样,新上任的主祭大人与另外一百多个各式各样的主祭、大主祭们被一船拖到了一座港口城市。不巧的是,这是涣教非莲派的地盘,有人级修士镇守的大邑。
非莲派与行善积德的法难派不同,主张以杀证道,哪里有放过这些“异端”的道理?
大主祭们一下船就被询问来意,回答“布道”的都被就地正法了,只有牛远阔聪明,说自己是要去北境旅行的,居然还混了张路引。
眼看西南半壁是没有立锥之地了,他只好假戏真做地去了北境。
而北境靠近辽国,已经有不少光明教廷的布道师占着近水楼台的便宜,先去扎了根。
同行是冤家,牛远阔只得一不做二不休,再转道去东南碰碰运气了。
这中土东南,主要是万向神宫的地盘,听说在上一届仙盟大会上,万向神宫唯光明教廷马首是瞻,甘当舔狗,想必不会像涣教那样不识抬举。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自己还会被奉为座上宾。
牛远阔兀自憧憬着光明未来,东方白见他如此厚脸皮,知道再争辩下去也没有意义。这种人最擅长的就是把你拉到他的神逻辑里,然后用他那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东方白于是偃旗息鼓,安静地看他展开自己的表演。
众书生中却有人不服气,钱七贞眼珠子一转,笑问道“不知足下的主是如何召唤你的呢?”
牛远阔登时来了精神,掩饰不住满脸兴奋地道“神迹啊!是神迹!主让太阳从东方升起,又让这九渐江从西流到东,如此巨大的神迹,还不足以说明主的伟大吗?哦,愿您的国终将降临世间,我的主啊!”
如果一段话浑身都是漏洞,往往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因为大家一时也不知道该从哪反驳起了。
还是杨九烈性子爆,开口就骂道“干你娘,这是大运河,去你奶奶的九渐江!”
牛远阔气急败坏地说道“提喻,这叫提喻!你个粗人,你懂什么叫提喻吗?这是用九渐江代表中土世界!”
一众书生都哄笑起来,船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牛远阔益发地恼羞成怒“神迹啊,是神迹!你们懂个屁的神迹!”
这时一只灰色的鸡扑腾着从舱内乱窜出来,仆人一面跟在后面抓它,一面大喊“老爷!您的神鸡跑啦!”
那神鸡或许是听见牛远阔满口“神迹”,便以为是在唤它,扑扇着翅膀,呼啦啦飞到牛远阔头顶上,对着他的发髻狠狠地啄了一口。
牛远阔哎呦哎呦地叫着,披头散发,好不滑稽。
“连这畜生都要欺负我,”牛远阔怒气冲冲地掏出灵符,“本座今日便要结果了这只鸡!”
“且慢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