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调查他?” “我不方便说细节,这是反敌特工作。” “敌特?” 马大个那张黑脸膛僵住了足足半分钟,然后莫名其妙开始笑,越笑声越大,越笑越嚣张,好像开心得不行,把客人活活看傻了,瘆的慌。 “查得好!查他就对了!” “啊?” “不瞒你说,我早知道他不是个好鸟!没想到他居然跟鬼子穿一条裤子,可真行啊他!” 客人连忙摇手“哎哎?我说马连长,慎言!慎言!只是个调查,没定案呢!” 马大个根本不介意客人那一头莫名汗,大马金刀一扬眉“说吧,我一连该怎样协助你们?” “我想从你们一连调两个班。” “我给你两个排!” 高兴得客人心落地,实在没想到独立团的一连长这么有觉悟,这么顾大局,这么豪气干云,简直是楷模,于是放下犹豫补充道“还有,能不能……在你这吃顿饭?我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到现在喝的全是水。” “……” 两个排战士正在集结,大将马大个出帐,在他的兵士面来回晃了整整三趟,然后才开金口“准备出发。目的地……孔庄!” 有战士顺口“连长,咱不才回来么?又去干啥?” 大将脸色猛然一肃,目露决心全身闪光辉,朗声对三军“勤王!” …… 是夜,孔庄索桥沉重晃,一军奔过,刺刀闪闪火把烈烈铁蹄踏踏杀气森森,其势可震天地可泣鬼神,正是那,无敌的尖刀一连。 一时间,孔庄村里家家开门户户推窗,人人都在夜色下惊看。 一时间,孔庄之内盏盏灯亮手电乱晃,特战连诸将皱暗眉。 郑组长闻声,顾不得提起鞋跟,外套急披在肩,匆忙出连部,但见属下文员惊喜跑来“组长,一连到了!” “哦?这么快?” 不禁喜上眉梢,再望远些,一员大将正在疾来,火把光中,可见身高八尺开外,虎背狼腰面色重黑,周身凛冽气,直如铁塔天神下凡来。 若这郑组长是女人,说不定此刻就爱了!急赶几步迎来将,攥住大手紧紧握“你好你好。我姓郑。” 来将也不含蓄,紧握郑组长的手摇了又摇“一连长,马大个。让你受苦了。饿了吧?炊事班我都带来了,咱们……先开饭?” 这可真是,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开场白虽然糙了些,却差点把郑组长说下泪来!正不知答什么好,忽然有人高声问“马连长,你这是干什么来了?” 一众转眼看,说话的是小干柴,不知缘何脑袋上裹了好几层绷带,干净得一点血不见。 马大个不虞,这才与郑组长相互放开手,沉下黑脸拧起眉“一个个的,反了是不是?从现在起,孔庄戒严!由我一连监管了!” 话毕朝身后队伍果断一挥手,一连众将当即散开各奔哨位,另有几组人马毫不客气走向特战连战士,连推带嚷“赶紧散了!麻溜回屋睡觉去听到没有?别找不自在!” 郑组长不得不扯了马大个一把“马连长,不至于这样吧?咱们可以……” 马大个不等他说完便道“特战连是个什么德行我比你清楚。这些贱人吃硬不吃软,且宽心,有我在,他们不敢造次!” 这话听得郑组长怎么嚼都有点不对味,好歹都是战友同志,‘贱人’这词用得过分了吧? 忽然附近一扇破门开,阴影中走出病熊一位,身高九尺膀大腰圆丑鬼脸,身畔跟着个瘦小战士提马灯,惊得郑组长心里暗道好乖乖!难道这是那位特战连三排长?这么大个儿啊?这叫瘦?不说他活不到明天了吗? 那熊谁都不看,抽抽着鼻子瞪着憔悴的蛤蟆眼,抬手直指马大个“是你撺掇招娣嫁鬼的不是?” 马大个一愣,这什么问题?不禁认真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当初是那丑姑娘自己上门的吧?但马大个可不拘这种小节,朝熊轻蔑一嗤鼻子“她比你好看多了!你想谢我?” “我谢你姥姥!” 那熊突然魔障一般,一嗓子怒吼震得全场心惊肉跳,不及眨眼,他那巨大身躯已恶狠狠地扑向了马大个。 马大个跟这熊对扛过,知道这一撞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