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港港湾圣殿,圣米尔教堂的那位……”
“史丹尼·克莱门斯吗?”
提到这个名字,佛提乌却不由得沉默了。
他看着长公主那垂落在地的白色长发,走上前弯下腰,替后者将其拢起,如慈父对待女儿一般。
“冕下,我并不熟悉他,只在每二十年一次的神席会议上和他有过几次简单的交谈。”
“如果硬要我说的话,他应该是我们当中,最有野心的一位主教了。”
“野心?”阿纳斯塔西娅眨了眨眼,“是说他想让新奥威港彻底成为海神教的附属国,以宗教为核心统治一块区域吗?”
“并不只是如此——而且那也算不了什么野心,在真正的灾难到来之时,宗教依然是文明会主动去抱紧的支柱,他们会自然地祈求神明的庇护。”
“至少在我看来,殿下于政治的想法,才算得上是‘野心’。”
“谢谢你的评价。”阿纳斯塔西娅笑了起来,随后又问道:
“那这位史丹尼·克莱门斯的野心体现在何处呢?”
“他……他并没有那么追逐宗教对新奥威港的影响力,这一方面他的前人已经做到了极致。”
“他追求的,是神明的足迹。”
“神明的足迹?”
佛提乌看向窗口,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是的,他疯狂地追随着尤瑞拉的踪迹,他试图让尤瑞拉重回这片土地,重新执掌海洋,听说他已经尝试了许多被列入禁忌的方式……”佛提乌说着,用力摇了摇头,“算了,还是别提他了,殿下,那么关于源初骑士改制这件事……”
“奥圣艾玛绝对会施加予以拉罗谢尔极大的压力,在如此动荡的时期,您确定要如此吗?”
阿纳斯塔西娅纤长的手指开始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一下,一下。
节奏与窗外屋檐上、那低头给雏鸟喂食的花头鹰鹊低头的频率完全一致。
她像是做着巨大的心理斗争似的,嘴唇抿得紧紧的,连脸色都有些发白。而佛提乌也不着急催促她,只是静静地看着。
直到阿纳斯塔西娅要张口的一刻,门却又一次被敲响——
这一次没有得到阿纳斯塔西娅的允许,门便已经被急匆匆推开,冲进来的是阿纳斯塔西娅的侍女,她急切地叫道:
“殿下——”
看到佛提乌在的一刻,这位少女的脸立刻涨得通红,她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这可能会让她丢失这份工作,甚至家里人都要受到责难……
但那位主教冕下只是温和地朝她笑了一笑:“有什么很着急的事情吗,直接向殿下汇报吧。”
“啊啊啊,是!”侍女大口喘息了几下,随后急促地喊道:“殿下,小王子殿下的踪迹,找到了!”
阿纳斯塔西娅愣了一下,立刻一拍桌子站起,侍女已经快步上前,将一封信递到了阿纳斯塔西娅的身前。
谷/span她急切地将其拆开,手都在有些发抖。
信封是暗黄色的,带着些许青草的芬芳气息,用细藤编织的绳结轻轻一拉便解开,展露出里面纯白的纸张。
“尊敬的长公主、阿纳斯塔西娅·赫尔曼殿下。
请原谅鄙人在信封上盖下的是亚德里恩伯爵的印章,这件事本应由伯爵大人亲自与您沟通,但伯爵大人不知何时才能回归西利基,因此鄙人为伯爵大人代笔,您忠诚的臣民,阿茨克·安杰斯。
我们在西利基学院的入学仪式上,意外地发现了小王子阿列克谢·赫尔曼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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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罗琳姐姐。”
“别动。”
“但是……”
“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