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合完成,已经有所防备的边境线也能够扛住来自亡灵的进攻。”
“北疆的问题一旦得到解决,南方贵族也失去了趁机壮大的机遇。”
“而对内,征召令使得全国各地的私军都或多或少受到了一定的削弱。如果要说谁受挫最严重,那显然正好是殿下的心腹大患,南方贵族了。”
“他们为了从征召令的赏金牟利,派出的私军数量可不在少。哪怕派出的都并非最精锐的部队,他们的整体兵力受损也是不可避免的。”
“地方贵族的力量削弱,那索尔科南的影响力也会随之上涨。现如今索尔科南只需要一两条军事或是财政上的政策,便可以将那些贵族拿捏得死死的。”
他再看向床幔,隔着那层白纱,似乎能够看到那名曾经强壮高大的国王如今瘦骨伶仃的样子。
“而中央影响力强,地方衰弱,恰恰是在动荡年间,有利于新王登基的局势。”
“殿下,这么说的话,您能够理解陛下的布局,究竟是为何了么?”
西里尔说完,没有多言,站起身向着阿纳斯塔西娅与床幔深深一行礼,随后缓缓退出了国王的寝房。
在他关上门的前一刹那,他似乎听到一阵压抑不住的哭声从屋内爆发出,却及时被他合门声遮掩。
西里尔站在王宫的走廊上,四周一片寂静。他悄无声息地向前走着,昏黄而并不明亮的的灯光洒落在他的身上,仅仅能照亮地面与半人高的廊柱。
庭院中漆黑一片,脱去了叶片的枝杈上还残留着前些日子落的雪。
他回过头去,国王的寝房上缀的金丝边还在散发着淡淡的光。
像是那位他在这一世,甚至未曾谋面与对话过的陛下生命末期、最后的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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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尔在大殿外的台阶上静静坐了将近半个小时,吹着寒冷的夜风,平复着自己略茫然的心情。
直到身后响起一阵缓慢的脚步声。
他回过头去,看到主教冕下正走下台阶,面色平静,以温和的目光看向自己。
“冕下。”他站起身,佛提乌和缓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没有立刻回去?”
“只是觉得……有点没法接受。”西里尔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殿下呢?”
“阿纳斯塔西娅么,她稍微哭了一会儿,现在还在忙碌。”佛提乌目光柔和,“没想到,前几年还像个小丫头一样的她,接下来却要接过这个王国沉重的命运。”
西里尔无言,而佛提乌继续说道:
“既然这么晚都不回去,那不如和我去喝一杯吧。”
“什么?”他抬起头,正在疑惑,却见佛提乌已经平平抬起双手。
而随着他的动作,一股庞大的魔力悄然在他们身前不远处的空地上凝聚,片刻后,淡淡的金光微粒闪烁间,一辆马车逐渐成型——
那是一辆极尽华贵的马车,车架皆闪烁着金光,车身则是深棕红的颜色,淡银的细线在车身上绘制出水滴滴在魔法阵上的图案——那是源初教堂的标志。
而车前,四匹浑身雪白的高头大马正挥动着背上的双翼,发出轻轻的嘶鸣声,等待着主人的催动。
“这是……”西里尔险些合不拢下巴。他在游戏里见过无数拉风的场面,但这样在现实里亲眼看见一辆由四匹飞马拉动的华贵车辇,就这么随着人一抬手而浮现,着实让他大开眼界。
“一点源初教堂给……主教的福利?”佛提乌已经走下台阶,拉开车门,先坐了进去,“当然,得坐到我这个位置上才有——进来吧。”
西里尔坐入车厢,车体微不可查地轻轻震动了一下,随即前方传来了振翅之声——
马车起飞了。
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