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对云氏下手的。”
“糊涂!就因为我和陛下同窗三载,朝夕相处,我很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陛下生性凉薄,当年清河地动,那五十个失职渎职的官员,你真以为那是当年的太子殿下下令诛杀的吗?”云青浦气息起伏很大,他万万没想到,自家弟弟还存了这般念想,“是太子殿下怕陛下受先帝责罚,这才对外宣称,人是自己下旨杀的。”
听完这话,云青安像泄气的皮球,松开了本来死死抓着他衣角的手,瘫在了地上,惊吓之余,还有些迷茫。
“齐南伯是太后的亲伯伯,按辈分,陛下还得喊他一声舅公,可如今,陛下派了甘简来,你以为是为了袒护齐南伯?甘简是他的亲表哥,尚且如此,何况我。陛下和先帝一样,是不会允许任何动摇王朝统治的人存在的,你明白吗?”
那日的情景,那如今想来寒彻入骨的话,一时间不由涌了上来。
“地方不稳,京都难安,君民离心,是社稷之大忌。”
云青浦有种错觉,难道当年在书院,陛下就知道齐南伯的事了?
他是在警告什么吗?
云青浦不敢多想,终是叹了口气。
如果是当年的太子殿下,他或许还会念及当年的情分......可是,殿下如今......云青浦苦涩地摇了摇头,就算是殿下,云氏该担的责任,还是得担着。
云青浦俯身扶起瘫在地上的弟弟,拍了拍他沾满灰的手,“现在,你一五一十地,把这些年父亲让你做的事都告诉我,趁还来得及,我们还能做些补救。”
这一夜,云府六公子屋内的灯,彻夜未熄。
屋外一抹黑影闪过,夜晚依旧寂静如初。
客栈内,朱戚寒在桌子上摆了个小香炉,上边插着一炷还未燃尽的香,地上还有未干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