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得意满满的户部尚书,现在可吓得不轻,做不成闻远侯亲家这都是小事,保命比较要紧。
只见被唤上来的女子一身缟素,五官清秀,面容憔悴,想必是奔波过度才会如此枯瘦,伤心过度,茶不思饭不想连步子也迈得不是很稳,“浔阳王氏未亡人拜见陛下、太后,民妇请陛下为民妇做主。”
谢歌浅的猜想被证实了,果然书浔阳方向!
那么言葭去浔阳给言尚买礼物,捡到的那个香囊
人是帮言尚送的!
只是谢歌浅不免疑惑,谢衣何时和言尚关系这么好了?
还带帮忙送人的?
上次让他送自己个香囊,那可都是死缠烂打了好久!
谢歌浅一脸冷漠地往言尚那边瞥了一眼,转眼见祖父已握着双拳,气得胡子都要吹起来了。
谢歌浅暗暗叹了口气,果然谢家的事,谢家人的事,从不曾有瞒得住这位长者。
“即有冤屈,为何不寻浔阳郡守做主,既来京都,为何不去大理寺喊冤?”赵温琰倒也不着急问她所谓何事,朝中这群只领俸禄不理实务的家伙,是该乘机敲打敲打了。
浔阳郡守吓得立马下跪,他本是跟着来凑热闹的,前不久有人写信告诉他天子可能会来这宴会,他就是想一睹天子尊荣跪下后连连声称自己不知情。
这下坐下诸人都反应过来了,言尚没想过生辰,皇帝也不是来贺寿的。
浔阳郡守吓得是屁滚尿流地边跪边擦汗,不对啊,他怎么不知道有这事?
难道是下边县市的官吏在捣鬼?
话说这浔阳有尊大佛在,也轮不到事事都由他做主呀,想到这他居然也鼓着胆子,瞅了眼上位端坐着的妇人。
还在看戏的大理寺,万万没想到尚书省刚跪下,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又是刷得跪了一片。
“圣上明鉴,民妇此行来京都,实乃九死一生,险些丧命,若非有江湖义士相救,言世子收留,民妇这贱命尚活不到今日。”那妇人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不是傻子都听出来了,这不摆明了有人怕她到江陵来告状,要杀人灭口嘛。
“九死一生,险些丧命!朱大人,察院的御史们是平日太闲了吗?前线战事吃紧,御史们括囊拱手,倒是偷得浮生半日闲,难怪朕觉得最近耳根甚是清净,以为这天下太平,河清海晏了。”
赵温琰不紧不慢,甚至有些戏谑地说着,待看下众人时,已是一脸嗔怒,百姓有冤难申,必然是官员有失,那怎么这些自诩清流的御史们连个屁也不放呢。
此话一出,得嘞,御史台又跪了一片。
感情这哪是宴会,快刚上朝堂上兴师问罪,纠察百官了。
不对纠察百官不是御史台的事吗?
“未尽纠察监督职责,是臣之过失,御史台定会自省。”朱方很识时务地认下错,果然这老朱家人,各个都是俊杰!
朱方寻思着这妇人待会会攀扯些啥来谁也不知,皇帝现在骂两句算什么,顶多是个纠察不严的罪,训斥几句罢了,在他看来真正要倒霉的是尚书省。
“明日早朝,朕要看到点有用的东西,朕的,御史大夫!”赵温琰一字一句顿着,不温不火地说着,却也没继续责难下去。
“臣遵旨。”朱方毕恭毕敬地回了话,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着今晚又要秉烛挑灯,心里那叫一个苦。
自己当初不肯去尚书省而去御史台,可不就是懒,图个清闲嘛。一把年纪,真是心疼自己。
“朕倒是不曾想到,繁华帝都,天子脚下,百姓连从城门口到大理寺的路,都走得这般艰辛。”说罢,赵温琰又坐会到位置上了,“有何冤屈,说吧。”
京兆尹摸摸自己的额头,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前几天玥王府外拉来一堆尸体还没处理完,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