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终归是人气冷清些。
青衣少女与戴着纯白面具的男子对坐,二人面前的茶水腾腾冒着热气,一口没动。
最后裘无戒僵持不住,试探道“听恶廉府的人说,你连跨两座城池斩杀开眼飞僵,是为了给你师弟报仇啊?”
啪——
李扶秋拿剑走人。
“诶!外面这么大雨!”
“你这人真够令人讨厌,我淋不淋雨关你什么事?”
李扶秋回头骂道。
“不……不是,我是说你走光了,先把衣服烘干再走……”
裘无戒指了指头发都在滴水的李扶秋,白色绒衣似乎透出两点殷红。
“???”
李扶秋被弄得惊慌失措,双臂交叉护住心口,上去对着裘无戒就是一脚,瓷瓷实实的踹在他脸上。
纯白面具沾满泥浆。
“……”
这位离魂帮大名鼎鼎的外务使在地板上翻了个身,开始躺尸。
趁着内气烘干衣衫的过程,裘无戒爬到少女跟前道“这一脚你可真下得去,寻常人怕是就要人首分离了。”
李扶秋默不作声,从怀里丢给他一个小瓷瓶道“你现在涂抹还不至于毁容。”
“算了,我裘无戒是不会摘下我的面具的。”
裘无戒挣扎着起身,拍了拍尘土。
“问你个问题,他当真是你师弟?我看你的神态怎么跟死了丈夫似的?”
李扶秋作势又要抬脚,结果被裘无戒一把接住,一时间竟让她挣脱不开。
这时候李扶秋才意识到,能成为离魂帮外务使的,都不是善茬。
如今的她是怎么也不是裘无戒的对手的。
“道门缔结良缘最是麻烦,上奏九霄,祖师爷见证。念在你爹曾与我有恩的份上我提醒你这小女娃一句,别陷得太深。
他曾明确的说要娶你吗?你也曾给予过他热烈的回应吗?被埋在土壤里的爱意,耽误的是你自己。
天下将秋,而你扶秋,莫要辜负了你父亲对你的厚望。”
裘无戒放开李扶秋,语气突然肃穆。
良久。
“我爱的少年天生反骨,骄纵又贪婪,赤诚而勇敢。
现在他死了,我心里难受,不可以吗?”
“你背负重任,我也有我的道,确实没有必要互相说服,只求你能早日看破。”
李扶秋抬眼看向裘无戒,豆大的泪滴滑落,哭的无声。
裘无戒看的胸膛剧烈起伏,悬浮在半空的手始终没有落下。
僵硬的转身道“随……随便你,哭吧哭吧,他知道了应该也会伤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