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好似真的长出一棵棵的“火树银花”。
三楼的中间摆着一张巨案,上面放着已经温好的绿蚁酒。正值冬天,白玉的酒案被热水浇盖,瞬间腾起薄雾般的水汽,养眼的很。
以前的白十三都不知道,在富家子弟中,喝壶酒都这么讲究。
宁客背负着双手,在楼阁旁的黑木书架上,拿起一卷白纸口里振振有词的向着华盈盈走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宁客轻笑着,把长卷的白纸铺平,一笔一划的提上了这首诗,送到了华盈盈的手里。
华盈盈本就对诗词情有独钟,这次宁客所做的诗词确实悦耳,她也就半推半就的收下了。
收下后,华盈盈就后悔了。因为宁客又借此挑衅白十三,华盈盈像是做错事情的小孩,待在一旁也不说话。
“我见白兄谈吐不凡,何不借此献上两句诗词为大家助助兴?”
白十三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认真道“宁兄为什么老喜欢拉上我?”
“诶,白兄这是哪里的话?我是见白兄沉闷,不想冷落了你。但如果白兄这真的作不出来,我等也不会取笑你的。”宁客笑道。
白十三对于宁客的嘲讽没有做出回应,只是让小慧推着自己到了围栏处,抬手指了指下方葱郁的松树道“宁兄我观那在冬季仍苍翠欲滴的松树有感,临时作了一首不太工整的诗还望品鉴。”
宁客脸上笑意不减,拱手道“白兄大可施为。”
白十三顿了顿,继而朗声道“自小刺头深草里,而今渐觉出蓬蒿。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宁客的笑容渐渐凝固,脸色阴沉的出水来。与之相反的是,旁边的人却是异彩连连。
“好诗啊!”孙家和华府的人尽数到场,就连孙玉也是虽迟但到。
孙武是个粗人听不懂,但是孙安和孙玉不是,这下他们在看向白十三的眼神就与之前不同了。
有些才气的人都能做出一两首不工整的诗句,但都需要斟酌半天。
可白十三不仅是出口成章,而且还能顺应时事来回怼宁客的看不起。
这不是一般的文学功底能够做到的,至少也是那些真心想考取功名的书生才能做到。
是宁客这样空有读书人皮囊,骨子里却只知道玩乐的伪书生比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