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刚用摩托车载我回去。
刚到房子外面,就听到我妈的的嚎声,几个邻居正隔着已经锈蚀的院门向里面看热闹。
我和袁小刚挤开看热闹的人进去,看到继父纪昌正将我妈摁倒在地,骑在身上打。
不用说,肯定是因为继父知道我妈私下把房子抵押给高利贷的事了。
袁小刚并没有兴趣深度卷入这场家庭纷争之中,将继父推到一边后,他就自己骑车离开了。
我正准备回去继续劝架,这时手机响了。
是安靳言打来的。
他让我告诉他地址,他开车过来。
我其实不想让他知道我家里的情况,但又担心等我慢慢坐公交过去他会等得不耐烦,只好说了地址。
我在寒风中等了约半小时,那辆熟悉的陆虎车开了过来。
他指着我家的老宅“这就是你抵押给高大胡的房子?”
“不是我抵押的,是我妈抵押的,我没有权力抵押这房了。”我轻声说。
“你是不是想问我能不能借钱给你,让你先把高大有的钱还上?”他忽然说。
我很是尴尬,从内心来说,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但他没有这个义务。
“我没有这个意思,祸都是我自己惹的,我应该自己承担起责任。”我低声说。
“这么虚伪,你明明心里就有这个想法,我单从你的眼睛里就能看得出你在撒谎。”安靳言说。
我的脸一红,有着被人看透的羞辱感。
“你就是来羞辱我的吗?”我没好气地问。
“不是,我是来要钱的,你是不是忘了,你也欠着我的钱。”安靳言说。
这话我真是听得都懵了,他现在竟然来找我要钱?
他明知道我在水深火热之中,他这不是落井下石是什么?
“你是不是想说,我这是在落井下石?我们这么久没见了,我以为你会主动找到我还我的钱,可没想到你不但不还钱,电话都没有,再遇到你的时候,发现别人也正在向你追债,不禁不让我联想到,上次你欠医院的钱,是不是也因为你把钱赌输了?”
我像被当头一棒敲在头上,又像是被尖刀捅了一下,钻心地闷在心里疼。
“我没有。”良久,我才虚弱地吐出几个字。
他可能是看到我的脸色实在太差,意识到他说的话太重了。
“你也太小气了,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不至于气得要哭的样子。”
他不说倒也好,他一说,我的眼泪就滚了出来。
我赶紧伸袖去擦。
他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我,拿出纸巾,呵斥道“你是小孩子么?用衣服去擦眼睛?你不知道衣服上有细菌吗?”
长时间的压抑,忽然全部涌上心头,我接着更是大哭起来。
那心中的悲伤排山倒海而来,怎么也忍不住。
“你还没完没了了?我怎么你了,你哭成这样?”安靳言有点慌,还有点怒。
我却是越哭越来劲,我真不是撒泼,我是真想哭,压抑得实在太久了。
“好好好,我不问你要钱了,行了吧?别他妈哭了行不行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安靳言一掌击在方向盘上,对我吼道。
他这一吼,我才真是强忍住了哭声。
“这些钱确实是我输了的,可我妈说这些钱是她的积蓄,我输红眼了,也就没有太多去考虑那些钱的来历,到最后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我一边拭眼泪一边说。
“人做错事,总是要承担后果的,谁让你去赌博来着?这种事是能做的吗?你这是活该!”安靳言教训道。
我无话可说,我确实是活该!
“我和那个高大有没什么交情,但我朋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