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逾花甲之年。冬日的寒气冻得谢怜一个激灵,道“衣服。快看那衣服!……”
然而,他再去看那衣服,哪里是什么白丧服?不还是他的白道袍吗?
谢怜忽然感到一阵愤怒,咆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在玩儿我吗?!”
王后忍泪抱着他道“皇儿你别生气,先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这一日,风信回来的也很晚,比以往倦容更深。而谢怜已经等他许久,迫不及待地道“风信!快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对你说。”
虽然白无相这东西太诡异厉害,即便是告诉风信提前示警估计也没什么用,但他思来想去,还是认为这件事不应该瞒着风信,因此决定告诉他实情。谁知,风信没有立刻问他是什么,而是道“刚好,我也有点事想跟你说。”
谢怜心想肯定白无相这件事比较重要,还是放到后面再说,问道“什么事?”
风信迟疑了一下,道“还是殿下你先说吧。”
谢怜低声道“风信,你千万小心,白无相回来了。”
“……”风信勃然色变,“白无相回来了?为什么这么说?你看到了?”
谢怜道“对,我看到了。”
风信脸色发白,道“可……可不对啊,为什么会被你看到?为什么被你看到了你还安然无恙???”
谢怜把脸埋进手里,道“……我也不知道!但他不但没杀我,而且还……”
还像个慈爱的长辈一样搂着他摸他的头,还对他说“到我这边来吧”。
听他讲完这几日的诡遇,风信脸上的震惊渐渐褪去,百思不得其解,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谢怜道“反正一定不怀好意,而且他好像一直跟着我,总之……你小心些!帮我提醒父皇母后也小心些,但别吓着他们。”
风信道“好。这几天我不出去了,那小子送来的东西……应该能撑一段时间。”
慕情走的时候还是把东西都留下了,虽然当时谢怜情绪失控,砸他让他走,还说不需要他的东西,但是冷静下来,还是都灰溜溜地把东西捡了回来。实在无奈。谢怜点了点头,又道“对了,你要跟我说的是什么?”
提到这个,风信又迟疑了。顿了顿,他开口,竟是难得的吞吞吐吐起来,一边抓着头发,一边道“其实也……殿下,你那里,还有钱吗?或者什么能典当的东西?”
谢怜没想到他居然会问这个在这种时候堪称傻瓜的问题,愕然道“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风信硬着头皮道“……没什么……只是如果有,能不能……先借我点?”
谢怜苦笑道“……你觉得还会有吗?如果有的话,你就不用天天出去卖艺了。”
风信叹了口气,道“我想也是。”
谢怜道“但我不是送了金腰带给你?”
风信喃喃道“那个不够的,远远不够……”
谢怜吃了一惊,道“风信?你到底干了什么?怎么会一条金腰带都不够?你是在外面打了什么人要赔钱吗?跟我说说?”
风信回过神来,忙道“不是!你别放心上,我就问问!”
再三追问,风信都保证没事,谢怜不放心地道“要是有什么事,你千万告诉我,咱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风信道“你别管我了,干想也想不出办法的。殿下你还是先解决你这边的事吧!”
他一提这个,谢怜的心又沉了下去。
如他所料,接下来的数日,那个东西始终都阴魂不散地纠缠着他。
谢怜总是在许多出其不意的地方看到那张悲喜面,或是一个若有若无的白色人影。有时是在深夜的床头,有时是在水中的倒影,有时是在霍然打开的门口,有时,甚至就在风信的背后。
白无相似乎就是在以恐吓他为乐,而且故意只让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