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莹弱弱的说了一句,仲景铭眉头紧皱,随即看向路瑶,带着请求的语气,“我真的有话和你说。”
路瑶本就心软,又不会明确的拒绝人,所以就答应了,“好吧。”
看到路瑶点头答应,他像个孩子一样满脸笑容,又慌乱到手足无措起来,他拉起路瑶手又害怕她生气连忙放下,自己纠结了半天又拉住了她的手,反反复复几次竟然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把一旁的陈心莹看呆了,她怀疑仲景铭是人格分裂症,一会生气到令人害怕,一会开心到给人惊喜。
路瑶紧张的推搡着他,“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细长的眼睛透露着害怕,微眨巴了几下,“我不碰你,我不会碰你,我发誓。”
“心莹,你先回学校吧,一会我自己回去。”
“嗯,有事给我打电话。”
陈心莹自知自己说错话了,抬头紧张的看了一眼仲景铭,他居然没有注意到他一直看着路瑶,没有注意到自己说的这句话,还好还好,她拍了拍胸部安慰自己。
仲景铭把路瑶带到了一座墓地,这是一座高档的墓地,清一色的黑色花岗岩大理石墓碑肃穆庄严的整齐的排列着,即使再高档豪华的坟墓也抵不过亲人的心痛。
墓碑上女人笑容,眉眼之间像极了仲景铭微笑时的样子,女子淡蓝色瞳孔好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笑容可掬的看着站在她前面的人。
“这是我妈妈,为了我爸专门从大洋彼岸过来的,可惜最终他们还是分开了。”
已经胃癌晚期,不可能有奇迹发生了,经医生同意,他亲自关闭仪器,拔了母亲身上的管子,直到呼吸机的“滴答”声停止,他的泪水开始无休止的蔓延,然后一直将自己锁在房间,拉上厚重的窗帘,在黑暗中舔舐自己的伤口,或许在他内心深处还藏着一抹未达成的愿望,也或许颓败过后更清晰的认清认识到世界的残忍了。
沉溺在房间里两个多月的时间,当他拉开窗帘那一刻,阳光的如利剑一样生生刺痛了双眼,他眼前猛然一黑,一下子向后载倒在地上,原来黑暗和光明都可以嗜血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