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
走出数十丈,水寒又停了下来。凝出晶凿、晶锤,重重的砸向冰痂。噼噼啪啪!无数的冰凌花飞溅,一股作气,水寒琢下了几十锤,脸儿都闷红了,也没凿出碗大的坑。
呼哧哧!水寒喘着粗气,心里怨道“那个死家伙弄的洞,这也太硬了吧”!
看看脚下碗大的小坑,水寒只好放弃,起身向洞内走去。又行出数十丈,再次停下脚步。选了一个黑黑的树影,噹噹噹!凿了起来,这一次不多又是百下。
呼!一口闷气从盐滋滋的嘴角吹出,水寒憋了一头的汗。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脚下盆大的坑,脸上挂满了笑容。这一处的冰痂软了不少,再走进几十丈,相信很容易的就能挖到树根。
身影一闪,水寒蹲在数十丈外,摸了摸冰壁。洞域有点黑了,已经看不清树在何处。凭感觉,这里应该秃树茂密。随处凿下都能找到树根。
啪啪啪!锤影落下,果然冰痂软多了,只用数十下,掀起一大块冰。水寒喜出望外,点起灵灯。以她的窥视觉神识,这点不算黑,点灯似乎成了一种习惯。
灵灯刚亮。水寒耳朵侧了下,一阵鬼异的碎裂声从洞内传来。
小脸抽了下。“不好”!
水寒顾不上灵灯,转身向洞外遁去。
唰!无数的网状晶光从洞内沿着冰壁飞来,接着是咔嚓嚓的碎裂声。转眼间,树洞四壁的冰溜爆开,无数的枝条穿过冰壁,交结在一起。冰光碎去,一息到了洞口。
水寒一个趔趄冲出冰洞,看不清是冰光击出来的,还是自己遁出来的。嗵的一声坐在地上,跌了一股子白烟。
白烟中,水寒的嘴角向上拉了拉,又抖了抖,一副哭样,两双眼睛惊死似的盯着秃林。树洞已经消失了,盘根错节的枝条吞没了洞口。唰!数根枝条伸出十几丈远,尖尖的枝头一直伸到近前,舞动了几下,卷回林域。
突如其来的变顾,令水寒久久的没有回过神来。四域静了下来,水寒坐在石坑里,恐惧的眼神盯着秃林。怎么出来的?至今没想明白,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下,飞了出来。
对!是被撞了来的。头在痛,肩膀在痛,腿在痛,一侧灵体火燎燎的痛。坐在坑里,痛的整个灵体都要散架子了。
什么东西撞的?战盾?花尊?还是晶锤?除了手中的花尊,再也找不到别的东西。
水寒傻傻的拿着花尊试了试,太小了,能砸到脑袋就不错了。量一量,撞他的怪物至少有一人高。什么东西?水寒惊恐的眼神跳着鬼异的灵火,从梦中惊醒似地,目光从遥远的地方摸索回来。
药田里什么也没有,只有那股子爆出的寒气,弥漫在药田之上。
夜慢慢淡了,天空硕大的月影重合,天际淡白。夜色的黑沉被撕裂出一条长缝,抹了一层淡蓝。
药田里雾气弥漫开来,浓重的比以往都要凝重。沉沉的压着草叶间闪射着的光泽,绿莹莹的光环萦绕着整个药田,夜色的阴霾迫近,浓重起来,仿佛黑暗随着那缕淡白从四周升起。
水寒爬了起来,站在浓重的雾中,落在水里一般。激荡着一圈圈的皱纹,闪烁着涟漪。
天色放白,水寒不敢再想下去,拖着要散架子的灵体遁入空中,向奴殿急驰而去。
水寒汗淋淋的回到桥前,张鹏依旧坐在桥前的草丛中,柔雨、刘炎没有回来。拭着汗水,水寒鬼异的扫眼隐在沉雾中的森林,眼里满是厌恶的神色。
晨风吹来,透了战甲,水寒打着寒战,走到青石前,盘膝坐下。一道光罩落下,灵影消失在晨光中。
坐在青石上,愣了一会儿,取过花尊,寄在空中。
唰!一道红光从花尊上滴下。水寒伸手接住红光,指头上多了一颗小小的红珠。
“精血”?
水寒惊瞳对了眼,闪动着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