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着眼前的人来填。 “我带你回家。”他拍着她的后背,远远看着城门的篝火,风吹过,便左右摇摆着闪烁。 泯泯紧紧抿着唇,松开紧紧箍住凤栖寒腰部的手。 守卫的士兵昏昏欲睡,隐约间看见什么一晃而过。 “哎哎,你看见没有?” “看见什么?”另一个揉揉眼睛,蹬着站麻的双腿。 “我好像看见鸟飞过去了,你看见了吗?” “什么鸟啊,大晚上的,冷的很,谁在外面乱飞呢?” 抬头看着黑色的天幕,他摇了摇头,“那可不一定,也许是回家的鸟吧?” 另一个噗嗤笑了,“你他娘的婆婆妈妈,管那么多,只要不是人过去了,管他是鸟还是鸡呢。” 夜色无边,倦鸟归巢。 客栈内还是灯火通明的。除了一个面无表情灌酒的人,就是落北安,柳茗霏二人。 旁边的凳子都收起来架在桌子上了,只有他们坐在看上去已经打烊了的一楼。 落北安蹭得站起来,走上前去,一只毛茸茸的家伙从他怀里跳到地上,扑通一声扎在来人的怀里。 泯泯胳膊一沉,两只亮晶晶的眼睛从白毛里看着她,轻轻摸了摸它的毛,实在是太久没见了。 “都回去睡吧。”凤栖寒对两个徒弟道,自己领着泯泯上了楼,走进一间屋子。 落北安目光顺着楼梯跟了上去,直到二人进屋。 柳茗霏打了个哈欠,“师姐回来了,这下子总算回归正轨了。” 没回来的时候,他都没再听见师父说一句话。冷硬得只怕比茅坑里的石头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落北安也成日里担心,又不被师父允许乱走,只能在客栈里等着消息。 落北安点了点头,“走吧。”二人攀着楼梯一步步走。 柳茗霏笑了笑,“明儿不用再拜观音菩萨了?” 落北安神情一肃,“明儿还愿去。” 房间里,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泯泯冷静地将毛球放在角落的小窝里。 随后拉开凳子坐下,将手放在桌上,把袖子往外拉一拉,确定能盖到眼睛的位置。 然后—— 开始痛哭流涕。 简直要把这些日子压抑住的不安和害怕全部都哭出来。 真他妈的太难过了,怎么算她也只不过是未成年人,这次是真的把自己丢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 揸一见到师父的时候,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突然消失,委屈的情绪接踵而至,几乎让她没忍住泪洒当场。只不过来没有真正出城,因此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乱了阵脚。 凤栖寒刚关上门,还没回头,就听见她的啜泣声。 她哭的撕心裂肺,声音却不大,小小声,只有抽气的时候有一点小猫似的声响,听得他心都揉碎了似的。 他坐在桌边,手足无措,只能怔怔地看着她哭,手悬在空中许久,才落在那纤瘦的脊背上,轻轻地抚摸着。 他不跟她说别哭。 因为他懂这种委屈。在发现她不见了,却又久寻不得的时候,他也是这种感觉。 泯泯感觉到背上炽热的手掌,猛的起身,一下子扑到凤栖寒的怀里去,揪着那几日没换了的,风尘仆仆的紫色衣袍擦眼泪。 凤栖寒脊背一下子挺直,却听见她一边哭一边说道,“师父,你抱抱我嘛。” 声音软的像蜜糖,又染上了哭腔,特别可怜。 伸手将软软的一只小姑娘扶着腰抱在腿上,按进怀里,颈边都是湿漉漉的泪水,保不齐还有鼻涕。 但他此时都不在意,抱着她,心里无比安定。 泯泯哭了半天,总算是哭累了,抽噎着停下来。抬起头来,委委屈屈地问道。 “师父,你几天没换衣服了?都有味儿了!” 凤栖寒“……” 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