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臣自己,臣是为犬子请罪。”
鄞王重重一叹,也有许多顾虑和无奈。
“哦?樾堂弟他做了什么,需要王叔前来请罪?”
赵煊青挑眉,不动声色的坐回了原位。
鄞王似有难言之隐,犹豫再三才开口:“赵启樾胆大包天,虽是有重伤在身不得已为之,倒也同样犯了大错,竟然未向皇上太后请示,堂而皇之的在郊外行宫养伤。”
说着,他再次单膝跪地:“微臣虽然知道这件事,一时爱子心切不忍在他重伤期间随意挪动,亦是犯了包庇纵容隐瞒不报之罪,还请皇上一并责罚。”
赵煊青心中冷笑,赵启樾都在行宫住了半个多月了,明目张胆的也不曾避讳什么。
听说鄞王府一直没有前去探望,只在一开始的时候派去几个府里人,就连鄞王妃竟也忍住了不去看看赵启樾的伤势。
他一直在想这是为何,如今算是明白了,是为今日做的准备。
鄞王重伤,王妃一心照料无暇分身,就连唯一的儿子也受伤了都没能前去看一眼,何等心碎。
且,这父子两个说起来,一个是为救太后受伤,一个是为救他,云国的皇上受伤。
真正是为了皇家为了云国尽忠职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如此功绩不免又要被百姓朝臣好生歌颂一番,两厢对比,他这个只会拖累人的无用皇上当真是黯淡无光,叫人失望。
要是他现在又罚了鄞王和赵启樾,不知道史官会给他安个什么骂名,一不小心他这昏庸无道的皇上就要流传千年,成为无用无为的暴君中的一员了。
鄞王知道他不会这么做,无用的赵煊青更不敢这么做,他要名要利,那便给他,反正鄞王府权势滔天也不差这一点。
鄞王府雪中送炭,他自然要锦上添花。
“鄞王叔言重了,说起来樾堂弟的伤还是因为朕呢,若不是为了救朕,他也不会伤得如此深。朕若没有樾堂弟,如今也不能坐在这,朕真要罚了,莫说满朝文武和朕母后不答应,就是朕自己也不能答应。”
他朝朝安使个眼色:“还不快把鄞王叔扶起来,鄞王叔有伤在身,跪出个好歹朕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如何向母后交代。”
“是。”朝安会意,扶起鄞王:“王爷快请起。”
“皇上仁德,宽恕犬子大不敬之罪,臣感激涕零。”鄞王扶着朝安战战巍巍的站起,好像真的旧伤未愈。
“哎呀,鄞王叔,都说了不必如此生疏,你和朕可是亲叔侄,朕不信你还能信谁,你定然是一心向着朕,为朕好的。”
得了赵煊青这话,鄞王一时感动得热泪盈眶:“微臣得皇上隆恩,必然辅助皇上管好云国,如此才能以报皇恩。”
“皇上,那臣就先告退了。”
赵煊青立马起身:“朕送王叔出去。”
“皇上留步,臣实在受之不恭,犬子回来,还要携了他亲自来拜谢皇上不怪罪,他才能平安养伤。”
鄞王制止了赵煊青要来扶着他的手,为人十分谦虚恭敬。
“都说王叔多虑了,等樾堂弟回来,朕还要让他留在朝中好好辅佐朕呢。”他拍拍鄞王手臂:“只有看到王叔和樾堂弟都在朝中帮朕看着,朕才能放心。”
“这,这不合规矩,樾儿虽然是臣独子,也不能因为臣和皇上的关系,就让他如此轻易进入朝堂供任要职,于情于礼不合。”鄞王又道。
赵煊青明显愣了一下,才接着道:“樾堂弟有救驾功劳,才华更是有目共睹,云城再找不出第二个比樾堂弟还有智慧的人了。莫说只是朝中一个职位,就是再封个王位他也担得起。”
“皇上谬赞了。”鄞王嘴上谦虚,面上已经布满笑容,还状似无意的提起莫心,说道:
“见皇上不追究臣啊就放心了,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