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一看,起身接过:“这里面的茶呢?”
“这茶不能喝了,我就倒掉了。”
“既然倒了,麻烦林伯帮我端壶水来。”
说完,赵启樾返回蹲着,将茶杯一面一个放回原处,然后再用茶壶里所剩不多的茶水将放着书籍的哪一方对面的茶杯倒满。
林伯眼见着赵启樾如此,摇了摇头,看着年纪轻轻,神智怕是不清。
不过林伯还是照办的去端了壶水来,交给赵启樾后就被他打发出去了。
把水倒入茶壶中一半的位置,赵启樾将茶壶放回了火盆里,起身看了看面前的桌子,茶杯,书籍,火盆等等,总觉得哪里不对,他便又蹲下,将这些东西按照记忆中所见的样子还原。
就算只是移动一个茶杯的位置,他推茶杯的动作也是轻柔至极,许久,他才满意的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腰背。
笑看着眼前的一幕,端起方才林伯拿来的水壶走了出去。
书房门外,林伯还未离去,他就一直站在那里,等着看赵启樾是否还有别的吩咐。
赵启樾看着他,礼貌的微笑着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送到林伯手中。
“这些年辛苦林伯了,往后不用再来清理了,这些钱是我的一点心意,以赠您四年来的辛劳。”
林伯看着那个银票也不敢收,连连推辞:“不行不行,这太多了,再说莫公子你四年前给的五百两已经够多了,往后你又不用我再来,这银票更不能收了。”
富贵人家买个丫鬟奴仆也才十多二十两,就能买一个心灵手巧年轻能干的,赵启樾当初给他的那五百两足够普通人家吃穿不愁半辈子,当时他便觉得太多了。
可是赵启樾说他不知何时归来,这宅子不能衰败下去,林伯这才接受了,想着若是赵启樾一辈子不回来,他就帮忙打扫一辈子,往后百年归去再让儿子过来接手。
眼下才四年时间赵启樾就回来了,往后又不用他再来,不让他退钱都是好的,他怎么敢再收这个银票。
赵启樾不由分说塞到他的手中,笑着道:“您为我看守这座宅院,不让它就此败落,便值得这些银票。”
说完不给林伯再拒绝的机会,转身过去关上了书房门,就这么看着紧闭的书房许久,林伯犹豫再三,欲言又止,可是看着赵启樾的样子,终究没有再多言,看看手中银票,转身离开了。
赵启樾退后一步,静静看着书房的门,想着昨夜这里有个他最熟悉最思念的人曾推开过,心中流出一股暖意。
他将所有的一切还原,是为了让那个人再来时不会因为发现这里有人而退却,然后再不踏足。
因为他不能保证下一次那个人再来,他一定能遇上,所以不想吓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