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就会被另眼相待或懦弱、或不堪,这是惯性。
推开门,奶奶一动不动地躺着,除了乱七八糟的线、输液管以及仪器上显示的数字与声音,所有的静谧显得与外面格格不入。她脱掉外套,搭在椅子靠背坐在椅子上。她双手捧起放在嘴前哈气搓手争取让自己的手不那么冰凉。
差不多之后,才慢慢伸出手去抚摸白色床单上瘦骨嶙峋的手,触碰刻意避免不去蹭到指尖的夹子。她喜欢坐到奶奶旁边,虽然会想起以前的不幸,但能感受到奶奶的呼吸,闻到奶奶的气味一切也就不算得什么。
雨还在下,听响声比来的时候下的大些,路上车制造刺耳的鸣笛声少了些。病房外面护士的繁忙声、病人痛苦的呻吟声、家属无助的哭泣声混乱交杂从来都没停过。晚上的医院和白天一样“热闹”,但晚上更像是颠沛流离的人们的收容所,也是上天区分平凡与特殊的方法的一种。
“奶奶,对不起,小曦最近挺好的,也在慢慢学会放下以前的事情。您要赶快醒过来,到时候带您去看《丁郎认父》”如果早知道逃离那里的代价是这样,就那样生活一辈子很快也就过去了。
凝视着发白憔悴的脸,心底莫名苦涩。她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最后嘴只略张了张。
已近半夜,夏子熙轻声的退出房间,离开医院回家。
没有心情去做任何事,打开橱柜坐在地上一瓶一瓶地灌醉自己,这样可以让自己有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