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攻离想到了她曾经抛向荀冉的那包药,啧啧,荀冉怎么也这么记仇。
攻离撇撇嘴,自行坐了下来。
“呦,这么丰盛,全都是肉。”
“我们灌题山牲畜多,蔬果少,平时里都是这样吃的,让你感受一下。”
攻离也是不客气,直接伸手取了个小羊腿,咬了一口,连连点头。
“恩,味道不错。”
荀遗又将酒坛抱起,问:“喝点?”
“这个就算了,我不喝酒。”
“怕有毒?”
“只是喝不惯酒的味道。”
“可惜了,这可是上等的好酒。”
说着,荀冉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
“说吧,想问什么。”
“够直接。”
荀冉一仰头,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连干三碗,擦了擦嘴角开始说:
“你们今日在房中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然后呢?”
攻离一点都不惊奇,继续啃她的小羊腿。
荀冉见状,又给自己倒了一碗,喝了一口,顿了顿,说:
“我昨日因是否参加选拔一事和阿荀大吵了一架,我和你的想法一样,他现在就应该好好把腿养好,什么名声啊荣誉啊,等到以后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还一气之下把他的刀扔到了药柜里,说等他什么时候将这些药都用完了,才让他碰刀。”
“但你还是帮他刻上了名字。”
“是,是我在磐石上刻了阿荀的名字,后来我仔细想了想,我不得不这样做。”
“你也觉得,这是荀遗为自己正名的唯一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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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妥,但确实是这样。”
攻离没有说话。
荀冉将碗中的酒一口气喝完,又开始给自己倒酒,一边喝,一边说:
“十七年前的钩吾山大战,让各个氏族损失惨重,接下来的五年里,瘟疫横行,民不聊生,那个时候,能支撑人们活下去的只有信念。”
“而这个信念,是一族之长带给他们的。”
“当年各个氏族都忙着处理内务,隔绝瘟疫。除了倚帝山邹氏还愿意敞开山门迎接难民,剩下的所有氏族都关闭了山门,族长的任务就更重了。”
“本来,荀氏的族长应该是由阿荀来接替,只是他当时实在太小,所以才交给了我,这也是荀氏几百年来唯一一次让女子担任族长。”
“可就算是这样,族长之位早晚也都是阿荀的。他从小就背负着很大的压力,不仅是身体上,还有精神上,他作为父亲唯一的儿子,更是被寄予了极大的期待。”
“那几年他还小,族人们还愿意等他长大,愿意在灾难之中共患难。”
“慢慢等到灾难过去,阿荀突然生了一场大病,从那以后,他的腿就成了这个样子,身子也日渐消瘦。可谁能想到,当日子开始慢慢好起来的时候,人们反而更加挑剔了。”
“他们不能接受自己未来的族长是这样一幅样子,在他们心里,阿荀就应该像他父亲一样,只有这样才能撑得起整个荀氏,所以这十几年来,越来越多的非议围绕着阿荀,只是因为,他没有成为别人心中想象的那个样子。”
“他本不应该在意这些声音的……”
荀冉一碗接一碗的喝着酒,此时的她收起了自己平时那副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的态度,像一个普通女子一样,不停的诉说着。
不知道是因为太过激动还是因为喝了太多,荀冉的脸慢慢红了起来。
攻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