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从遇上自己之后开始会跟他母亲顶嘴。也是开始变得不听话，不顺她心意。这是事实她没有办法反驳。

看着他又怒又执着的样子，舒桑梓心不由痛了起来。他压藏在心底的恶魔跑了出来，他在一个人帮他一起抓住恶魔把它关起来。

以前只要他露出这种神情，她一定会二话不说就把他抱紧怀里摸摸他的头，告诉他要乖要听话。可是他们两人现在这样，想要再去安抚他的双手怎么也不能再伸出去。

舒桑梓把手反在身后交握着，不由带着背挺直起来。

白顾看着她的动作，一时愣在原地。

这一瞬他真的感觉被抛弃了，想说些什么，嘴唇却不停在颤抖。

舒桑梓咬牙低下头盯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的鞋子，脑海里浮现出他常常让自己光脚踩在他脚背的画面，连忙下地踢开。

即使不看他，她也在这空气里呼吸到他的无助和悲伤。

躲在背后的手慢慢松开，垂落两侧紧紧抓住裙摆，裙子被拉直舒桑梓看到自己平坦的肚子，松开拉着裙子的手，仰头去看他。

“白顾，六年而已。”

舒桑梓看着他眼底突然冒起的火光，咬了咬唇，“其实我走进你也就两年。以后也会有用两年，不，也许两个月也可以的人走进你的。”

见白顾慢慢勾起的嘴角，心里开始打颤。

都是要三十岁的人，她自己可以一个人，但是白顾从来就不是一个愿意一个人的人，他要的是一个家。这些她都给不了，难道还要再用早该划伤青春句号的事情再浪费他可以享受幸福的日子吗？

舒桑梓也学着他微笑，“你母亲说得没错，我们不合适。你是个乖孩子，我是个野孩子。你顾家而我只想流浪。你看看我妈，我也一样。我忍受不了为了丈夫孩子困在一个地方。”

“舒桑梓，我让你说那么多了吗？”

舒桑梓被他冷冷一句突然住了嘴，怯怯看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黑成墨盒的脸。而且超级不争气地反射性应了一句。“没有！”

白顾想往常拽了拽她的脸，舒桑梓一疼拍开他的手，回过神，气自己的不争气，怒极对着他大喊“白顾，我们真的结束了。你再逼我，我就跟苏木去领证。”

白顾被拍开的手本想去摸她的头被她的话一出停在她发顶两三厘米的地方。

舒桑梓感受他又生气了，余光看见在自己头顶不上不下的手，眼珠转了一圈推开他，迅速地关上门。

白顾还没来得及去抓，一阵门风从左吹到右，脸上就像被人打了一巴愣住了。又听见舒桑梓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白顾。你要是再敢来。我就，我就卖了这房子，搬去跟苏木一起住。”

白顾听着她慌乱紧张得口不择言，轻哼一声。

小桑梓，你要是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