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觉,竟是一直提着一口气,此刻来到苏慕床边,看她烧得通红的小脸,忙伸手摸上了额头,不自觉地就握上了苏慕的手。
手却是一片冰凉。
白淳在床边坐下,问,“去请大夫了吗?”
“已经去请了。”
白淳抿着唇,一眼不发的坐在那里,秋菊打算给苏慕换个湿布巾,不知怎么手一哆嗦,白淳瞥了一眼,顺手从秋菊手里拿了过来,换下了已经变热的布巾。秋菊接了过去,放入了水盆里,如此隔不了多久就要换。
无一人发出声音,静的秋菊连绞干布巾的动作都做得小心翼翼,房间的气压低得让人仿佛透不过气来。
此时,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和说话声,“……不要催了,我气都要喘断了……”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间里的低压被打破,她尝尝地舒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吓死她了。
老大夫被请到了床边圆凳上坐下,他看了看苏慕,又伸手把上了脉,脸色微变。
把脉的手像触电似的离开了苏慕的腕,吸了口气才又放了回去。
刚才才舒了一口气的秋菊又心脏一紧,三双眼睛都盯着老大夫的脸。
顷刻,老大夫就将手收了回来,扫视了三人一眼,最后停在了白淳身上,商嬷嬷见此情景,拉着秋菊悄悄退出了房门,将门带上。
老大夫见房里再无旁人,才道,“只是感染风寒,吃几副药就无碍。”
“但……”老大夫沉吟了下,“她的旧疾,老夫却是无能为力了。”
白淳听到旧疾两字,心口一紧,“什么旧疾?”
“你不知道?”老大夫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叹了口气,“她心血早已衰竭,寿命恐不长久。”
听闻此言,白淳身子不禁晃了晃,老大夫关他神色,脸上也露出悲悯神色,行医大半生,见过很多人的生死,然这么鲜活的一个生命即将消逝,仍让人有些感伤。
在生死面前,权贵又有何不同。
老大夫留下了几包药,也没等白淳相送,就走了。
白淳心神尽失,看着药包,终是唤了人进来拿去煎药。他守在床边,注视着苏慕,似乎是想要将她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