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审在江尚书与滇亲王两人给出的证供中败下阵来,卢玦的谋划也被查得一清二楚,先是想用刺杀滇亲王一事嫁祸高青梓,谁知当初边境战事紧张朝中并未追查此事,还对高青梓予以重任。卢玦一计不成又指使白商在滇城漏出马脚,让他咬死边境通商一事以便滇亲王府抛出高青梓这个替罪羊。
卢玦与高青梓哪里有这样的仇怨,夏竹溪也不相信国公夫人有这样的谋划,一切根源不过就是今上想要那封遗诏罢了。
“也不知高青梓什么时候才会被放出来。”这次放他出大理寺也要看他自己的意愿,皇室宗亲被官员家眷设计陷害,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令人满意的安抚,只怕难以服众。
“就今日。”邓元霁穿戴整齐的站在夏竹溪面前,“妹妹换好衣裳同我一道吧。”
“哥哥要去大理寺?”他们两家好不容易与高青梓脱开了关系,如今若是因着高青梓无事再与他有什么联系,说出去不免会连累两人兄长。
官场上的人什么样难听的话都说的出来,先前说两府中人没有骨气,遇事便只想着自保,弃高青梓于不顾,连求情都不敢,这样的话夏竹溪听了不少只怕邓元霖他们听得更多。如今高青梓得以离开大理寺,若这时候再主动贴了上去,什么恬不知耻攀附权贵的话只怕更不会少。
她手里拿着篦子犹豫不决,她自然是想去见他的,只是这时机实在不好,“要不要先问过兄长?”
“妹妹不想去?”他只定定地看着他,她在在外听见的闲言碎语也不少,可那些都不大重要,“想去吗?”
夏竹溪啪地将篦子扔在桌几上,“更衣。”
上回临别时分也是这样的天气,凉的刺骨,夏竹溪坐在马车上往外看,大理寺门前只零星停了几架马车,但却没有越恭王府的。
高青梓站在车下等了没一会便看见了高青梓,她帘缝中看过去觉得他黑瘦了不少,猛的一瞧竟叫人一时不敢认,去了边疆一趟黑了这样多,在大理寺捂了这样久都未捂回来,想来是晒伤了,“也不知他受了多少罪。”
“小姐,姑爷还在外面呢。”豆蔻见轻声提醒,“待会可千万别这样。”
她是想不明白邓元霁为何今日要带她家小姐到这里来的,只是来了也要注意分寸,“都已经是没什么关系的人了。”
“是啊,已然没有什么关系了。”
那两人在外说了几句,两人先后上了马车,高青梓像是没有想到她也会来,愣了一会假作无事地坐在离她最远的地方,轻声道,“邓少夫人。”
夏竹溪被他这一声叫的一口气哽在喉头,也不肯服输地回了一句,“见过世子。”
“两位成婚已久,在下的贺礼尚且放在王府,日后必定亲自奉上。”
“贺礼便不必了。”夏竹溪咬着牙回绝仍觉得有些不解气,还要再说上两句,“为着邓夏两府联姻,越恭王府费了不少心思,一应事宜几乎全倚仗王府,就当世子亲自替我们办了一场大婚,这样的厚礼足够了。”
高青梓听她语气里满是讥讽也不反驳,只静静地听着,待她说完才开口道,“贺礼并非赠夫人一人的。”
夏竹溪闻言有些气恼,又顾忌马车上还有旁人在不好开口反驳,她转头去看邓元霁想叫他也回绝一番,可他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邓元霁看两人都这模样不觉有些好笑,倒是见夏竹溪赌气的样子,他清了清嗓子,“先前你说想吃的糖芋艿我定好了,待会边吃边说。”
夏竹溪的确是在他面前提过想吃糖芋艿,不过也只是饭后的闲聊提到过一次罢了,倒是没想到他还记在心上,她有意抬眼看了一下高青梓,低声笑道,“多谢夫君。”
邓元霁还是第一次听见她这么说话,在脑海中转了好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