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他说的愤懑,外面的亮光透过营牢的天顶洒在他身上,将他整个人置在光亮之中,细微尘舞动,越发显得其孤芳独立,略微孤独。
这些话确实是伤人心的。饶是王昭云不存计较,昔日知交反目成了如今这个样子,而他一遍又一遍提醒着自己,不遗余力最恶毒的方式,王昭云如何能不有切肤之痛。
黑暗里的人默了好一会儿,开口,声音之中带了不自然的沙哑,“陈继,”不是亲切温顺的小字,也没有喊他的爵号,是连名带姓的大名,声音一如既往温和,无意刺得陈继的心湖龟裂。
连名带姓出口那两个字,王昭云微有些后悔。
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过这样的称呼了,从王昭云的口中。因为天家身份的缘故,又自幼封了爵号,身份异常显贵,从无人唤他大名。除却教习德高望重的师长和父王母后,他的字一般也没几个人敢喊。
陈继记得,只在儿时入宫太子伴读二人初初相识时候他叫过,且只叫过一回。因着觉得直呼其名不太礼貌,又显生疏不亲切,两人双双交换了表字,之后的多少年,再没有自王昭云口中听到过两个字。
他们,这与心中所愿实在南辕北辙……
外面的人和里面的人都僵了许久许久,仿佛双双作古石化。颀长的身影伫立光处一览无余,唯有心事从来照不到光亮。牢房里面的人微微红了眼,再多的话,都只凝成了最重要的一句。
王昭云坐在暗处,笑着问外面那人“阿继,你当真如此恨我?”
阿继,
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陈继背对着牢门,背影清冷,甩袖子踱出狱门,“我会亲手把你送上断头台,你这些天吃好点!”
王昭云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