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中原大势,强行复陈,看着自己的族人走向自毁之路。他活得清醒,慧智如妖,却也是正因为如此,而寂寞。
如若一定要说,他不过一个活死人啊,清醒而寂寞。老天到底可以生出多少清醒如斯的人。
井井不想在他身上用上可怜去形容,这对他都是侮辱,他这样的人,境界太深,正因为高,寒不胜寒。那句慧夭的形容突然在她心头闪过。继而想到他总是看的经卷。也许,他还没有达到风不动云不不动山水不动万物不动的境界。然,纵然是俗人,也是清醒的俗人。
清醒的人不如糊涂的人自在。
圣人又言,糊涂是福,可见他不是个有福气的。
瞧出她所想,他难得戏言“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俗人就是俗人,这世上是没有神仙的,你也不必高看于我,我不过懂得识时务俊杰,你太高估我了”
很多事是不可以强求的,就像陈朝覆了,不能逆转,她心上的那个人不是他。这些,都是事实,他心明如镜。
井井心头不是滋味。她眼前的这个人,不仅不是草寇,活得清清透透,明明白白。
“好,我答应你。”她言。
陈寅留没有道谢。这份恩情,谢字太过轻微。不言也罢。
“好,一言为定。二十六那日,就拜托井姑娘了。若有机会,定还。若无机会,也定会铭记。”说完他双手一揖行礼,而后出了门。井井听到他咳的声音,心头千翻万涌。
若非生不逢时,早生些许年,又或者生在周列边国,或是中原国,他应该是一位贤王。若为君,也定是一位仁君。
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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