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好,清瘦了否?启国水土,适应与否?远在他乡,是否有人欺负她等等。言语字句,句句关心,未提及第二人。大约顾及她如今身份有别,语气也恰到好处,未有逾矩之嫌,一身正气,无可挑剔。虽如此,千禧能深切的感受到他的关心,她和他从来都是心意相通的。
吧嗒,眼泪落在信纸上,晕开了结尾安好勿念几字。千禧模糊了眼睛,泣不成声。
勿念,怎能不念啊,你虽未言,我却知道,你也是念着我的……
我们之间,感同身受,切肤之痛,大抵就是如此。
看了看日期,宗夏的那一封是先写来的,已是月余之前。她来启国已两月有余,度日如年,不外如是。
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本就难睡,如今更无睡意。
她将两封信小心放在梳妆漆盒下,后取了纸笔,伏在案上抄起经书来。她在为他祈求,为她的国祈求。愿佛祖保佑,无刀兵之劫,无亡国之灾,世间生灵,一世安康。纵不能时光回转,江水倒流,亦要盼个太平安宁。我倚门而望,知你安在,便纵是粉身碎骨,亦心安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