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后给足了她脸面,怎料王家落难,老太太中道崩俎,这厮便变了神色,多番发难小姐不说,入了安府为婢,还他娘的不安分,不过日竟做了安府的小妾,这安老爷也还真是个荤素不忌的主,什么货色都要。”
笋哥儿越说越是气愤,忍不住恨踢了玉梅一脚,许是厨内碳火过旺,僵硬的“尸体”如冬眠的毒舌一般吃痛惊醒“这是哪儿啊?”
“明知故问!”笋哥儿不屑答道。
“笋哥儿,小姐可是原谅我了?”玉梅打量身侧,见是伙房,柴灶里不知煨了何物,咕咚出阵阵甜蜜的绵香。玉梅暗吞了一口口水,整个人软央央的趴在地上。
“你自己干的这些猪狗不如的事情,还妄图让小姐原谅,你可真是不要脸,现在既然已经醒了,快些离去,免得一早破了小姐运势。”
“我同小姐情同姐妹,她若见我,指不定要怎么心疼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笋哥儿似听得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嘲讽起来“昨日你上门,可是小姐发令赶你,你还是趁早走了,好歹给自己留点脸面。”
“唤小姐来,我要听她亲口说。”玉梅双眸含泪,贝齿轻咬下唇,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若不是知她心如蛇蝎,还不定怎么可怜于她。
“你想见小姐,在这等到明年吧!”笋哥儿扔下卖惨装哭的玉梅,独自抽身离开,灶火跳跃,在墙上打出一片光幕,吕娘子不闻不视,拿着铁钳夹了些木屑,塞进灶内撩拨火焰,不管玉梅如何搭话,俱不做理睬,玉梅含恨在心而不得发作,生生给自己憋得咳嗽不止,吕娘子好心,盛一碗白粥于她,也仅此而已罢了。
日头初盛,将土地裹上一层金黄,江歌儿伸了个懒腰缓缓起身,院中早已堆满了人,颜家兄妹轻装简行,一人一车仗书走天涯。丁禹兮亦是早早落于院中整装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