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情绪,心怀慈仁,十分温柔和善,她目光流转之间却远远看见了夏怀瑾,蓦然惊讶。
“父王?”
“王爷!”
难民收到嫣儿的信息,群群回望便都看见了夏怀瑾,蜂拥而上,跪求通行。
“王爷,我们都是无家可归之人,自渝州各地方而来,家乡被毁为求生计,求王爷大发慈悲,让我们进城吧!”
突如其来的跪求,夏怀瑾倒是有惊无奇,他本就是王爷,只是身份何以暴露。
“是不是把你当成你弟了?”安容华一语中的。
嫣儿和那黑衣少年上前来,近距离之间,嫣儿便能察觉夏怀瑾与她父王的不同之处。
“莫非是,瑾王叔!”
安容华一言不发,她听说过夏怀瑜有一个女儿,却也是从未见过,而相比较这个嫣儿,她身边的黑衣少年更叫她在意。
瑜王府内,管家宏图为夏怀瑜送膳,绣纱的屏风之隔,夏怀瑜从榻上起身,黑绸的睡袍慵懒倦怠,长发散落如瀑。
“王爷,瑾王已下了渡口。”宏图禀告道。
夏怀瑜低沉的眼皮掩盖思绪,嘴角却不吝一笑,欢喜自己这位十五年未见的兄弟终于肯来见自己一面。
“嫣儿呢?”
“小姐又去城外施粥了。”
“也罢,你说她到底是像谁?”夏怀瑜无奈摇头。
“父王!”
忽闻嫣儿呼唤,夏怀瑜示意宏图前去迎接。
“舅舅,你看我带来了何人!”
嫣儿带来了夏怀瑾和安容华,宏图的目光落在夏怀瑾身上,数十年的旧情感岂能消失殆尽。
“宏图!”
“瑾王爷,十五年未见,您还是如此英姿不改。”
“嫣儿唤你舅舅,她可是?”
“是,不过清愿福薄,已不在世了。”
气氛微妙凝重,安容华印象中不太识得眼前此人。
“请瑾王入内,王爷等候已久。”宏图恭敬请道。
“我在外面等你?”安容华问。
“好。”
夏怀瑾一人入内与夏怀瑜见面,夏怀瑜斟上两杯酒,抬眼看见兄弟相见的那一刻,二人心里皆是五味杂陈。
“哥,好久不见。”夏怀瑜唤道,“还以为府上嫂嫂有孕,兄长会急切回皇都陪伴,兄长能来,真是让我这做弟弟的喜出望外!”
安容华听得兄弟二人一句叙旧,宏图想请安容华到侧室歇息,她却愿意跟嫣儿这位侄女在廊上坐着闲聊。
“谷女,听闻瑾王叔有一个儿子,年纪与我一般大。”嫣儿好奇道。
“小良儿,他与你同岁,不过你可比他稳重多了,那小子可是任性得要命!”
“我还从未见过他呢,真希望何时能与他见上一面,我们二人的父王是亲兄弟,我们便也是最亲的兄妹了吧!”嫣儿十分期待。
安容华却有一丝心酸,夏怀瑜终生不得入皇都,便牵连着嫣儿失去了与其他亲人佳节团圆的机会,夏怀瑜也未听闻有其他儿女,她一直以来都是独个人吧。
尽管初次见面,在安容华看来,嫣儿与她所认知的夏怀瑜截然不同,不知是她天性和善,还是这些年她的父王当真安分守己。
“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让你王叔带着一家人来渝州玩,到时候让小良儿与你这好妹妹好好认识认识。”
“那真是太好了!”
安容华还在意许多问题,便也向嫣儿问了起来。
“我与你王叔相识不久,只知他有一个兄弟就是你父王,不知嫣儿你的母亲是何人?”安容华问道。
“我母亲去世多年,自我记事起印象里便没有母亲了,但我母亲和舅舅本是前玉侯府的下人,玉侯府撤府退爵之后,他们便随父王来了渝州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