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酒囊饭袋。”
声音很轻,如同叹息,到最后没了力气。
………………
无论今夜有几人饿死,又有几人离乡,太阳都照常升起。
魏南絮着实累了,早上如何都不起床,露期没有办法,留下了几个机灵的番子照料她。他则带着一队人马在乡野田间转了一圈。
土地确实是旱了,但说要有多严重,其实不然。虽然几个月都没有下雨,可地下有井,原因是井的数量不多,且覆盖面积不大,导致离井远的田地浇不上水。
这几日是粮食收割的时候,大多数人家里,能干活的无非就那一个两个。他们要忙着收粮食,没有挑水的时间。因为挑水的效率低,来来回回要挑几十上百次才有可能浇一遍地。
露期只能先稳住民心。人手不够,那就让自己手下的番子,安庐空闲的官员、小吏,世家贵族养的奴仆去帮忙。
有人家的田离井实在太远,田里的庄稼早枯死了,他们吃往年的存粮支撑至今,存粮吃完了,今年的收成又没下来,朝廷的租子也交不上,不少人怕官府老爷抓,纷纷携家带口跑了,成了流民。
也有不少老弱伤残,因为身体支撑不住,要么留在家中,要么死在了路上……
露期带来的人手少部分去打探消息,大部分到了地里干活。
因为安庐闹旱灾,人心惶惶,有心人添油加醋,散布谣言——奸宦当道,老天爷发怒降下了旱灾。他们要打探出准确的消息,将散布谣言的人一网打尽。于公,稳定民心防止暴乱;于私,别人指着你鼻子骂不回嘴没事,不亮刀是不可能的。
而他,只带了八个身手好的番子,站在井边,思考怎么打更多的水。
打水的人多,想打一次水要等人家先来的打完,等待的时间很长,浪费了不少时间。有人说,让官府多打几口井,但是打井所费人力物力时间很大,在如今的处境行不通。
露期手执长尺,量了下井口内圈边距,又扔石头测了下深度,目测了地表与水面的距离,还观察了几个数据,让身后的番子一一拿笔记下。
四周围着一圈半大的孩子,看到了西厂番子的官服,没人敢说话,也不敢上前打水。他们打不到水不能回家,害怕被父母打骂,也怕没有水地里的庄稼旱死,收成不好会饿肚子。
拿了番子记的数据,露期看了一遍没问题,转身才注意到四周围了群孩子。看到孩子们胆怯害怕又深藏怨恨的眸子,露期向着他们作了一揖,道“对不住。”
孩子们受了惊吓,推嚷着倒退好几步才缓过神儿来,但那位向他们道歉的大人已经走了。孩子们面面相觑,又一拥而上打起了水。
露期手指轻捻着宣纸,闭目沉思一会儿,再提笔写写画画。一直到了正午——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他才放下笔站起身,面前桌子上放了足足十余张纸,每张纸上都画着不同的图案,那图案像是大桶,连着杆儿。
他叫来手下,将纸递给那人,命那人找匠人把图上的东西制出来,日落之前必须带回来交给他。
那人领命告退,房间内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到了正午,应是吃饭的时候,可他没什么胃口,心里既担心风起云涌的朝堂,又担心面黄肌瘦的百姓。
“咚咚咚。”敲门声想起。
“进。”
“没吃午饭吧?我专门给你做的鸡汤,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只见魏南絮用腿顶开房门走了进来,手里抬着一个黑了底儿的……砂锅!??
露期一脸茫然,但连忙起身将她手中的砂锅接过,放到了自己的桌子上,有些靠边,怕不小心碰掉,便向里面推了推。
然后……桌子上光荣地留下了一道锅底粗的黑线。
露期“……,姐姐这是要做什么?”
魏南絮拍了拍手,手上沾染了炭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