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行人如锦,或驻足摊前或随着人流涌动,偶尔一辆不合群的马车掠过,便会惹来一群声调各异的叫骂声。
许是离国本身气候微热使然,离人的穿着尤其是洛阳人的穿着都十分简单朴素,一身紧袖短衫却搭着略显宽松的下摆,干净利落又透出一丝奇妙的慵懒。洛阳女子的打扮尤其朴素,换一个形容便是清凉的妙极。在这春末夏未至之际,街上的妇人少女竟都是将手臂裸在纱衣之中,隐约看到一抹抹雪白。更有那些胆大的妩媚女子,竟是穿着抹胸出门,那一捧捧坦坦荡荡,沟沟壑壑看的人心神不禁随之微微荡漾,在这喧闹中添上一抹色彩旖旎。便见时常有些丢了魂的男子被身边的妇人揪住了耳朵,赶忙说些甜言蜜语连连告饶,路人们便都会心一笑。
更有那些浓妆淡抹的美艳女子,轻椅朱栏,也不如何招摇,只是盯着下面的行人,或放肆或羞涩的笑,那一抹风情,便会让那些不谙世事的少年人失了魂儿,不知不觉的驻足。便引出那些熟门熟路的穿梭于青楼酒肆间的官员显贵有些促销的笑意,夹杂在一片丝竹的悠扬中。
这种有些熟悉的喧嚣让余良有些许晃神,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回到了熟悉的都市中,只是也仅是短短的一瞬,便面色复杂的轻轻甩了甩头,将那些思绪甩开。倒是抓着余良袖子的依依此时已经睁大了那双柳叶般细长的双眼,看着街上的各种零食小吃,时不时嗅一下鼻子,觉得颇有些步履维艰。
即便是余良已经尽力的收了心神,可是那个小娘子为何腰肢摇曳的如此妖娆?那裙摆下的丰盈臀儿怎生的这般弹?那带着淡淡兰花香的少女是什么让你如此开心的咯咯笑着跑过?还有那个花枝招展的美丽妇人,你为何要对我抛了个媚眼,莫不是看我生的好看?
余良有些开心的慢慢走过,却被看着各种小吃已经有些失神驻足的依依绊住,只能无奈的停步,好生劝慰了一番才将依依的视线从那些小吃拨开,只是依依仍是有些气鼓鼓的模样,便赌咒发誓等安顿好一定带着依依过来大杀四方,把这里的小吃都吃个遍。
好在路途并不算远,也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一行人便在颇为考验人定力的一段繁华中穿行而过,在某个街角处微微一拐,便是一条幽静的街巷,竟然仿佛置身另一个世界的将身后的喧闹都隔开,宽窄可以过马车,稍微前行便出现一个颇大的宅院,很多参天大树从院墙里伸出来,斜斜压在一行人的头顶,遮住春日的清光,洒下一片斑驳,再行一段便是院门口,却并不如何奢华,有些许褪色的朱红大门半掩着,门上匾额是两个铁画银钩的大字“韩府”,反而透着一股素朴之感,便连门房都只是个有些瘸腿的汉子。
那瘸腿汉子本来正有一没一搭的抽着一个烟袋锅子,见了打马而来的华统领才露出一丝透着亲切的笑意。华统领终于有些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下马对着那汉子点了点头,也无须通报显然是早就已经通报过,竟就如此带着一行人进了门。
这宅院与外面洛阳城中的喧闹截然相反,处处透着股幽静之感,偶尔见着的几个仆妇奴役也都是悄无声息的走过,只是遇到顾青一行人才微微一顿,行礼后便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余良却隐隐感到有几处暗中蛰伏的高手,显然便是这座宅院的防卫力量了。几人被引着穿过幽深的长廊,却没有去往中庭,而是拐过几个门槛,去了一处颇为雅致的别院。
院门前一株桃花开的正艳,隐隐有花香传来,院里绿意盎然,一条涓涓细流从院子中间缓缓流过,还有一座小型的水车,一杆竹筒随着水车上的流水起起伏伏,发出悦耳的“啪嗒”声。院中间的空地,摆有一方石桌,看色泽光滑该是一整块白玉所铸。桌上随意的放着一个酒壶和几个酒杯,桌边摆了一把躺椅,一个看不出年岁的男人正躺在上面,一头长发随意披散,身着一身月白色的中衣,却未曾系牢,松松垮垮的漏出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