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棉是血红色,不是胭脂红。那是女将之血,是不败于枝头的倔强,我相信有朝一日你会明白的。”祁钟氏款款道。
钟吾焉再低头虔诚看了手上的手绢,那红得喷薄欲出的木棉正像俏丽的英雄……“会有那一天的。”
钟吾焉说罢便转过身走了。她站在门外,静静看着朱樾容牵马款款走来。
朱樾容将马停在她身边,自行踩上马蹬骑上马去,在马上道“上来。”
“这路上你要是睡着了那可怎么办。”
朱樾容挑眉看着前方云淡风轻道“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的,我相信我自己的意志力。”
钟吾焉见他神色坚定,再想要是真出事的话凭自己的功夫还是能很好地保护自己和朱樾容的。便决然上了马。
“我怎么觉得你的脸满是视死如归。”朱樾容拉马缰让马徐徐前去。
“我才没有。”钟吾焉将手绢放到袖间。
“放心,死不了。”朱樾容的声音突然变得俏皮起来。
“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马能够伤得了我。”钟吾焉摇头自得道。
朱樾容在前面狡黠笑着,不再说话,只是继续将马缰拉紧,那马平稳向前加速驰去。
没想到他骑马还有一手。
马在路上飞快而平稳地驰去,钟吾焉将心慢慢放下来。可这才松弛一下,那马却登然疾刹,钟吾焉重重往前倾,撞在朱樾容身上。
好啊,这意志力真是没话说。
钟吾焉正想伸手去抓马缰,却见朱樾容本就将马绳死死往后拽,还发出狡黠的笑声,“我当你是有多警惕呢,不过如此。”
钟吾焉咬唇皱眉恨不得在后面给朱樾容吃个一拳,都什么时候了还恶作剧。正挥舞拳头,却发现自己正紧紧贴在朱樾容背上,突然觉得脸上一片灼热,放手偷偷向后挪去,直到彻底和朱樾容分隔开。
“幼稚……”
……
三日后
朱樾容将马停在占风铎前,轻松便跳下马去。
钟吾焉立在马上,正要抓起缰绳,见朱樾容直直就要进茶肆去,努嘴道“你都不打算请我喝杯茶?”
朱樾容顿步,道“今日就算了,钟姑娘身上没有盘缠了。”
钟吾焉又一次目瞪口呆,恨不得立刻下马好好教训他一顿。
挥起的拳头吊在半空又重重甩下来,钟吾焉重重扬起马缰策马离开。
朱樾容抬步悠悠往茶肆里走去。
钟吾焉偷偷将马送到李宅马厩,灰着脸穿过大厅正想偷溜回房间,却直直撞上了一个人。
“翥哥哥?你怎么还在这里?”
李彦翥微微往后倾,咂嘴道“你这身上都是什么味儿!快去洗洗!”
钟吾焉蹙眉疑惑抬起右手袖子放到鼻下细嗅,又抬起左手放到下用力嗅着,道“没有味道啊,我在客栈都有洗澡的。”
李彦翥推着钟吾焉的肩苦脸道“你快先去洗洗,你忘了我最受不了马的味道?”
钟吾焉恍然大悟,还真忘了。她歪着抬头瞪他一眼就冷哼着去了自己房间。
李彦翥灰溜溜快步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钟吾焉洗好澡换上浅淡青罗裙,坐在铜镜前,棣棠推门进来,嗔道“钟姐姐,你可倒好,一去就是十日,把我一人留在这里。”
“你这丫头,还跟我皮嘴。”钟吾焉笑着拿起梳子梳那长发。
棣棠过来夺过梳子,笑着为钟吾焉梳头发。
“我都说了这些小事我自己来就好了。”钟吾焉看着铜镜里的棣棠乐呵呵笑着。
棣棠一面细致地为她梳头,一面笑道“这样的话我闲得慌。”
“棣棠,这几日没有你我还真的挺不习惯的,感觉身边少了点生气。”
棣棠笑成一朵花,“想我了就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