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进来。
“掌柜?”钟吾焉轻轻道。
那掌柜未抬头,仍是低头专注做着那女红,道“今日没客,我这共三间客房,你们自行挑着入住便是,勿要打搅我。”
钟吾焉耸肩看一眼朱樾容,朱樾容回她一眼便往其中一间客房走去了。
钟吾焉站在那里看着掌柜,这家客栈看起来再无他人常住。这掌柜竟敢独自守着这沿路的客栈。钟吾焉看她的手上长着厚厚的茧,那茧的位置和做女红的位置不对。这掌柜,应该不只是掌柜这么简单。
“姑娘,好奇心害死猫。”掌柜低头道。
钟吾焉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服饰,自己明明一身男装,这掌柜竟能认出自己的女儿身。难道是自己的声音出卖了自己?
“掌柜真是好眼力,竟能认出我是女儿身。”钟吾焉软道。
那掌柜仍是低头,“老身瞎了几年,还是头一次听人说老身眼力好的。”
……她竟是盲人……
“掌柜,我并非有意的。”钟吾焉万万没料到她是位盲人。钟吾焉抬头看她手上的女红,那针脚竟是一位盲人缝出来的,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听你的声音该是赶了很久的路吧。”
“是。”
“那便早些歇下吧。”掌柜说罢便又专注做起女红。
钟吾焉心下自思这掌柜真是位奇怪的妇人,不过看她手上的茧的位置和厚度,应该是从小便习剑的,这大概也是她一位女子敢孤身开这家客栈的原因吧。
钟吾焉最后看那掌柜一眼,只见她低头用两手熟稔地下着针线,两只眼睛混沌,确实是失明的样子。她概是到了四十岁的年纪,背有些驼,但整个身板是健硕的。她的眉很粗很浓,倒是有几分英气。
钟吾焉转身进了另一间客房。这家客栈是简陋些,但其中设施齐全,干净整洁。钟吾焉所进的这间客房整洁得紧,怕是有个月没人住过了。这婆子的客栈着实冷清得紧。
钟吾焉转念想到朱樾容,他是襄宪王的世子,娇生惯养惯了,会习惯这样简陋的客栈吗?不过那占风铎确实也不是什么极度豪华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