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后悔。”
“当真是反了你了!”
桌子被盛怒之下掀翻,七公主没有继续开口,分外乖顺地离开,如今所有人的关注点,无疑都在七公主身上,无人注意到已被遗忘在角落的六公主,此刻却噙起一抹冷笑。
――――
这是……在哪?
晃了晃昏沉的头,九谣缓缓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分外精致玲珑的小木屋内用具齐全,墙边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架,放了许多瓷瓶与木盒,整个屋子都充斥着一种微涩的药香。
反观自己,肩头的伤口被重新精心包扎好,就连划伤的手指和扭伤的脚踝也都仔细涂抹了药水。
九谣有些惊讶,赤脚走到门口,推开木扉,入眼的,赫然便是一副温馨的农家小院的场景,不大的园子里种满了各式各样的植物菜蔬,一颗高大的杏树立在院里,树下摆了石制的桌凳,几只小鸡崽在一旁追逐打闹。
“哎呀,小丫头醒了啊。”
略带笑意的和蔼声音传来,紧接着便从院外进来一个留着长长白胡子的老头,似乎已过花甲之年,穿着老旧却干净的长袍,发髻用一根竹藤松松绾住,背着一个竹篓。
“……是您救了我?”九谣清楚地记得她之前分明晕在了乱葬岗,如今却出现在这里……也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
“你说你一个小女娃娃,哪来的胆子去那种地方?是去寻人吗?老头子我是没什么亲近的人能让我这般了……唉……若不是我恰好上山,那地方,怕是也没人去……”老头将背篓里满满一筐草药倒在一个大竹筛里开始整理,他没有正面回答九谣,但从他的话语中不难得知的确是他将九谣救回。
回想之前所经之事,一抹哀伤再次从心头浮起,九谣神色微敛,垂下了头“多谢老伯的救命之恩,阿谣无以为报,只是如今没有去处,可否打扰几日……”
听着九谣的话,老头笑呵呵地抬起头,把竹筛放到石桌上,抹了把汗道“嘿!你一个小小的娃娃,说话这么老成干啥,你若是真想报恩啊,便留下陪陪我这个老头子,一个人待在这山里也够孤独,我呀,虽是没什么大本事,好歹也算个郎中,你既没去处,留下做我徒弟,我倒可以教教你医术。”
听闻此言,九谣颇为震惊,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睁大眼睛,有些犹豫地开口“真……真的?”
“那是自然,”余冼还是笑眯眯的,“若是愿意,便唤我一声师父。”
九谣呆呆地张着唇,这一切,太不真实,她依旧不敢相信,生怕下一瞬就会化为泡影……本以为生活已经无望,现在的她,一个逃奴,回到京城,就是被打死的下场,将她卖掉换钱的莫家她自然不可能指望,可留在城外,或是其它近城,人生地不熟,她又该去哪儿?
留下来,这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况且,学会了医术,便不会再有阿娘与星诺姐的遗憾发生。
九谣的眼眶酸涩,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的不确定“师父?”
“哎!”余冼笑着,走向前,张开双臂,抱了抱九谣,“丫头,以后师父护你!”
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滑下,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她体会到一种如父爱般的感觉,一种,她向往却从未得到过的关爱,回过神来,她竟已在余冼怀中泣不成声。
“行啦,都哭成小花猫了,天还不暖,光着脚丫子会着凉,好姑娘,回屋去吧,师父去给你做饭!”余冼用满是老茧的手分外宠溺地揉揉小丫头的脑袋,语气中,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嗯……”九谣吸吸鼻子,擦擦眼泪,转身回屋,心里的重担落地,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得轻快,轻轻关上门,她的目光却不经意间撇到了放到桌沿上的包袱,还有洗干净晾晒到一旁的淡蓝色剑穗。
剑穗上缀着一个米色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