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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厂长舅舅原本就有在杭州和上海做销售的渠道,此时趁着这股风潮,舅舅以最快的速度赶制裙子并发货。

没过几天,上海的一些服装城和服装市场也开始向小浦丝绸厂下订单了。厂长舅舅趁机把下半年的一些丝巾款式也一并推销给了他们。

商机如黄金,商场如战场,一个暑假里,厂长舅舅没有歇一口气。

与此同时,豹子的爸爸,我们的亲舅舅也解决了一个最近让他头疼的问题。

那天,舅舅正在吃饭,两个馒头一根香肠再加一瓶啤酒,一个工友跑来告诉他根子老婆又来了,估计会闹事,问舅舅要不要避一避。

舅舅放下手里的馒头“避什么避?开发商能甩手不管,我能不管吗?都是自己以前的弟兄……走吧,一道去吧。今天把这个事情解决掉。”

舅舅和几个工友去了根子暂居的活动板房。推门进去之后,透过飞扬的尘土,只见根子躺在一个用砖头搭成的门板床上,地上一个炉子上煮着一锅土豆,这大概就是他们的伙食了。除此之外,房子里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在地上玩着土。

根子的腿已经溃烂,伤口流着脓,几只苍蝇在伤口附近嗡嗡地飞着。根子挣扎着仰起头,叫了声“老板……”

所有人看见这个场景都忍不住地心酸。

舅舅直截了当,“根子,我也不说废话了。我昨天又去跑开发商,但是开发商直接拒绝了,说已经一次性把医药费和赔偿都发了,你们家人手印也摁了,你的家人不给你钱,那是你家人不地道!开发商说到这个份上,再求啥都没用了,理在他那边,他不认情,那是他的事……根子,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的事,我包下!我昨晚合计了一宿,你现在必须赶紧去医院,手术动了,休养好了,半年以后你还能顶半个劳动力。不然这样躺床上,不出两个月就全废掉了!我把你的医药费给包了,大概需要3000块钱的样子,你省着花,知道吗?”

根子老婆差点要给舅舅跪下。舅舅连忙拦住了她,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说,“我不是老板,口袋里也没多少钱,开发商小气,我也得一天到晚追着开发商要钱……这3000块钱,我一下子给不出来,我就每月1000地给你。我说到做到,你也别再来工地哭闹了,看得我们弟兄都辛酸,知道吗?这是1000块钱,你们先拿着。赶紧先上医院去吧。”

根子红着眼睛“头儿,你是好人!我啥也不说了!”

舅舅的b机响了。他看了一眼说“我好个屁!我也是个穷人,这个开发商啊,向他要钱没有,催起人来倒不要命!我得赶紧走了。嗯……你们这几天买两斤肉吃吃吧。大人要吃,孩子也得吃!”

事情交待完,舅舅转身就又回了工地。

这是我们在上海的最后一天。

这么快就要走了?我还没玩够上海的南京路和外滩,没吃够两块钱一个的冰淇淋,那些走在马路上的时髦的上海姑娘,我也还没看够呢……至于那高档西餐店里的漂亮蛋糕,更是没有机会去品尝——没钱呀。

不过,表弟豹子突然豪气地说,今天下午,他要请大家在咖啡馆里喝咖啡吃蛋糕,享受真正的大上海风味。我与金子一听,呆了。这家伙还有多少私房钱啊?!

但是高兴欢呼不已,而且唯恐豹子反悔,用激将法确认了好几次。

上午自由活动,我就跟着杭生哥哥去溜达,我同杭生哥哥说我方位感不好,得跟在他后面,当然另一个原因是,我喜欢与杭生哥哥在一起。我觉得杭生哥哥也喜欢我——因为我发现过一个杭生哥哥的秘密。

还记得那张爱书姐姐婚礼上的照片吗?有一天,我去杭生哥哥那里请教数学,他不在,他桌上的一本书下露出一张照片的一角。我好奇地拿出来一看,就是他、微微和我那张三人合影。哇,对摄影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