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老虎叫出来给沈清梦帮忙的人,自然是机灵靠谱的人。
六子把沈清梦和纪星河送到医院,承包了挂号看大夫缴费取药所有的过程,沈清梦只需要陪着纪星河就可以了。
大过年的,医院里冷冷清清,人非常少。纪星河坐在输液室,靠在沈清梦的怀里,半闭着眼睛。
“梦梦。”
“嗯?”
“梦梦。”
“嗯?”
纪星河叫了几声,沈清梦不厌其烦地回应,终于,纪星河安静地靠着,不再说话。
他的呼吸清浅,带着灼热的温度,打在沈清梦脖子上。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很烫。
医生说他是作息不规律,抵抗力减弱,又骤然受凉,直接就病倒了。
护士端着药水进来,纪星河乖顺地伸出手去,眼睛还是不睁。沈清梦看着护士熟练地扎起手臂,银白色的针头进入纪星河的手背皮肤,鲜红的血液反流进输液管。
贴上医用胶带,挂起输液瓶,调整好输液速度,护士端起器具离开。
输液室里只剩下三个人。
六子非常有眼力见儿“沈爷,我去买点粥吧,这位看上去应该没吃什么东西。”
沈清梦拿出手机给他转账“麻烦六子哥大过年的跑前跑后,除了药费,剩下的算是我谢谢六子哥了。”
看着沈清梦年纪小,又跟老虎一路混,没想到有钱人家的姑娘还挺有礼貌,一口一个“六子哥”。
人家叫归叫,六子也不敢真把自己当“哥”,连老虎身边的人,见了这个小姑娘都叫一句“沈爷”。
“沈爷说哪里话,虎哥看得起我,给口饭吃,替沈爷办事儿哪还能收好处。”
“六子哥快别推辞了,还麻烦帮阿星带一份白粥,随便带点小菜吧。”
六子依言出去。
已经快十二点了,又是过年,白粥这吃食虽然简单,但是现在也没处去买。
六子只能给女朋友打电话,借她的地方煮一锅粥。
纪星河其实并不饿,沈清梦让六子出去买粥他并没有反对,只是想把人支开。
现在整个输液室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纪星河睁开眼睛,靠着沈清梦的肩“沈爷,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啊。”
他说话的时候斜向上看沈清梦。
屋顶的白炽灯光线有些刺眼,他半眯起眼睛,眸光流转,配上两颊因为发烧泛起的殷红,真的是一副病中娇弱之态。
沈清梦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一直都知道沈清梦也是混过的,所以看见六子这样打扮的人,恭敬地称她为“沈爷”,也不算什么意外的事情,于是摇了摇头。
沈清梦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想了想给他解释“我十三岁的时候吧,有一次在酒吧,跟老虎起了冲突,我俩就打了一架,我赢了。”
她的“放倒三连”纪星河是见识过的,十三岁的沈清梦长相应该比现在更具有欺骗性,老虎没打过也是正常。
“后来又遇见了,老虎请我喝酒,说我一小姑娘,大家这么狠,让他着实没想到。这件事儿就算翻篇儿了,我俩也就认识了。没想到他跟我还挺对脾气,就交了个朋友。再后来,有天在酒吧后巷,他叫人给堵了,被揍得那叫一个惨。所以说他打架是真的不行,肋骨都叫人打折了,差点儿就扎了肺。”
“然后呢?”
“然后我路过啊。本来我没打算管,我也根本不知道里边儿是谁。谁知道我就好奇看了一眼,那几个打人的沉不住气了,上来招惹我。我当时背着敏敏的琴,抡起来就给那几个人放倒了。琴肯定是报废了,敏敏后来气了我好久。”
“救命之恩啊。”
“那可不,不说肋骨差点扎了肺的事儿,再送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