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元山奎,我跟你说真的,你觉得他们在那叨叨的境界,究竟是个啥?”花间泊诞晃晃空落落的酒杯,只是玩味地对一脸丧气表情的元山奎说,元山奎怒目而视,身边的田坊聚伺酒丫鬟却飘然而至,给空落落的杯子又斟上了一杯礼酒。
原本并不是摆谱要丫鬟添酒而单纯就是把玩空杯的花间泊诞赶忙满脸微笑谢过有着不俗面容的丫鬟,他转而对着元山奎的金刚怒目也就一脸没好气地说,“跟你说过了,九通城就是不开门,你要运货,可以,通行证拿到就行,到时候我给你几张,每天限定时间车辆,你自己去安排就是了,现在我跟你说的是境界,你看看,既来之则安之,你就不想跟我探讨探讨?”
“跟你?”元山奎叹了口气说道,“咱们有啥好探讨的,都是沙场上滚来倒去以战养战搏出来的境界,和他们这些被老师祖羽翼护着长大,再经历江湖风雨的城主们走的歪路要多的多了。”
“所以,我说你元山奎格局是真小,不然你也不会就一个劲地跟我说反复捯饬开不开城门的事情了,境界,什么叫境界?那就不是武学上的事情,那是个大事情,是关乎你这一辈子走到哪个地方,那种地步,哪片天地的大事情。”花间泊诞随遇而安地将原本不想再续杯的礼酒一饮而尽,悠悠然说道,“天地包罗,有以暴力攀天的强横手段,也有站直腰板顶天立地的坚韧步伐,什么意思?当年我率军攻临近小城,路过九通城城门外,看见那小城里有一个老人单人拦在门口,手持一杯清茶,身边摆好了茶几茶垫,门口护卫竟然丝毫不敢上前驱赶!什么气魄?那老头儿根本就没有神元护体,可就是一杯茶端着,气定神闲,凡近前者皆不敢上前放肆,据说一个看不出意境玄妙的新兵上前拦阻,转眼竟然被旱天雷砸成焦炭,老子当时也是看着古怪,只有上前拱手,和老人定下夺城不攻城,赶人不杀人,占民不扰民的约法三章,才得以送走这尊菩萨,你说这老人是神仙下凡?不是,那老人不过是那小城里的教书先生,啥本事没有,单单就会请神,烹茶,教书,可人家心里的境界如何?不言而喻了吧?我的大军前神情自若,也用一道请来的天雷免去了生灵涂炭的战事,你说这境界,不是那些神元到了无法无天地步的大神们梦寐以求的么?所以我说,境界一事到最后就是殊途同归,你单单说神元,说夸扶老师祖的那些高徒城主如何如何强悍,这天底下就剩这批武夫了,就算这话有道理吧,但大可不必如此绝对。”
夸扶哈哈大笑,带头鼓掌喝彩。
花间泊诞晃晃酒杯,一杯礼酒又翩然而至,花间泊诞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连连摆手自谦。
身边的花间九薇嘿嘿一笑,双手托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不靠谱爹爹,眼神里都是崇敬和欢喜,可那些崇敬和欢喜一闪而过,却带来了深深的一眼担忧。
花间泊诞如何不懂女儿的心思,他环顾周围的看客嘉宾已经转而又听起别人的点评,不在意这边的随性发言,也就敛去了刚才由衷愉悦的笑容,他点头对花间九薇说道,“我知道了,万国定桥已经带走了张栓,‘夜枭’只怕也要落网了。”
花间九薇撅撅嘴,有些担忧地说到,“我不担心张栓,我担心‘夜枭’,他手里也握着我们九通城的秘密,如果让御明城知道了,只怕会以此为要挟让我们九通城趟浑水……”
花间泊诞轻轻一笑,他慢慢说道,“秘密若是固若金汤,就不用藏着掖着,咱们九通城做的是探子的活计,但是说起什么见不得人的私密,那都是别的城池的事情,咱们可半点没有参与,那些秘密,守不守得住看他们,咱们的秘密,无所谓。”
花间九薇想起了那个黑夜的那个亭子里面,一具棺材和两个对话的男女,男人冷漠得不能再冷漠,女人决绝的不能再决绝。
“爹爹……如果明天有死士出现……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