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没看错你,你是一块上佳璞玉,可还要历练雕琢,若你信我,我建议你先别想着谋略,不如从身边琐事做起,也不为别的,只为你有朝一日真正地为你那惊天的良谋配备上更为镇定自若的心境,也是为它觅得真正懂它的明主。”
费遗疑惑地说,“那你怎么办?”
黑玄哈哈大笑,“兔崽子,真以为没了你的谋略我就注定要玩完吗?”
费遗下意识地点点头,又急忙摇摇头,可转念一想,却又点点头,黑玄看着费遗一股着急却说不出来的模样,他是真的为黑玄的未来而焦急,不知为何,黑玄有了一丝暖意,在他心中那些沽名钓誉的文人谋士,不是手里拿着圣人书眼离瞧不起那些武夫,就是觉得那些一将成名万古枯的一方霸主都是心狠手辣,毫无人性的乱世毒瘤,可那些文人自己又有何资格大放厥词?就因为看的是圣贤书人就一定是圣贤人吗?欺世盗名姑且不说,又有多少不过是一群人后评头论足,可还是靠着那些他们嘴里的丑恶人物打下的天下苟活?真正的杀伐决断面前,这批人又是一副妇人之仁(这里不是歧视妇女),更有甚者还想着自己的利益权衡,可笑的是,这世上最终还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偏偏是愣头青一路冲杀,倒是打出一片天地。
可费遗这样的文人却也是独特至极,游历四方的他却还带着如此幻想,坚信着这个世界还有一个如此完美的英雄会屹立于山海,和黑玄没有聊几句,也不过一面之缘,却在最后也真个的为他的一统大业交集担心,这文人知晓了百家之言,懂得了圣人言语,还能怀着赤子之心,却真是难得。
果然,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迂腐穷酸的文人绝对野蛮无礼的莽夫,人嘛,说到底还是纷繁复杂的东西。
看着费遗渐渐停止了点头摇头,黑玄平静地说道:“品酒大会,品天下美酒,品天下大事,上次品评,穹起叫喊西山海境三足鼎立,一语成谶,传为天下美谈,今日物是人非,望先生也可留下传世名作,我黑玄当力保先生,先生自当畅所欲言。但也是告诫先生,切勿好高骛远,你梦里说要群山之间觅小径,那你必须躬身进那群山之间才是。”
费遗依旧愣愣地说,“这些话,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