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腿,姚婴站起身。从包袱里把干净的衣服拿出来,她就走到了屏风后。
屏风很窄,只是放在床头那里搭衣服的,用竹子做成,雕刻成镂空,倒是别具一格。
姚婴站在后面,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光影暗淡,不过顺着那屏风的镂空其实很清楚能看得到她。
坐在床边的人,缓缓的转动眼睛,看向了屏风。
眼睛似乎并没有被意志力所控制,完全是随心所欲的转动,屏风镂空的光影在漆黑的瞳眸中闪烁,该看见的都看到了。
片刻后,那屏风后换衣服的人走出来,床边坐着的人也收回了视线,微微垂下眼帘,遮住了眼睛里不消散的光亮。
“休息吧。”见他还在床边坐着,一副抑郁的样子,姚婴也不由弯起嘴角。其实有时看他,真的觉得有些好笑,毕竟他从来没这样过。
把他外袍解开,之后让他躺进床里侧。这房间大,床也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齐雍还是很听话的,被摆弄着推进里头,他就那么躺下了。
姚婴如同老妈子,给他盖上薄被,又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这才在他身边躺下。
抓着他的手,感受着他的热度,她是希望环境的改变,能让他好转的。
闭上眼睛,不过片刻,姚婴的呼吸便均匀了。
外面的天色已然逐渐的转亮,这房间里朦胧的烛火,此时都成了摆设。
床里侧,那个人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眸子因为烛火朦胧而显得有些深邃。
缓缓地,他微微抬起上半身,然后看向那个睡在他旁边的人。
她并没有紧贴着他,反而拉开了一些距离,但始终和他牵着手。
握紧了手,齐雍看着她,随后忍不住俯身欺近她,在她额上轻轻的啄了下。
或许是力气不足以支撑他这个姿势太久,那么看了她一会儿,他随后便又躺了回去。只不过,他更贴近了她一些,呼吸间都是她身上的气味儿。
太阳初升,这竹林之中的景色也以更鲜活的形象进入眼帘,竹影重重,气味儿清新。远处看,入眼的皆是挺直的竹子,一株一株,乍一看恍若多胞胎都一个模样,但若细看才知,它们每一株长得都不一样。
阳光顺着竹影之间穿过来,照在了竹舍上方,这不算太大的竹舍眼下就好似一幅画。
即便没休息多久,因为护卫起了,弄出一些声音来,姚婴也醒了。
睁开眼睛,却发现她也不知何时与齐雍贴在一起了,脑袋枕在他肩膀上,一副欺压他的样子。
手仍旧紧握在一起,因为他的手热,她的手也很热。
抬眼看了看那个人,还闭着眼睛睡着呢,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起身,长长的舒口气,即便只睡了一会儿,但舒服了。
窗子是开着的,眼下能一眼看到外面的竹子,大概长得太高了,上面微微朝着同一侧倾斜着,看起来倒像是一片绿色的珠帘。
下床,穿上衣服重新把头发拢好,姚婴便出了房间。
护卫在做饭,厨房就在这房子的另一侧,即便能感觉到他们尽量所有动作都放轻,但这里太安静了,还是能听得到。
呼吸之间都是竹子才拥有的味道,走出篱笆院,往远处看,成片的竹子层层叠叠,一直延伸到远处。
昨天这竹舍的房东带他们上来时,还说再往远处走一走,便是这附近最高的地方。站在那里,往下看,入目的皆是绵延的竹子,说是竹子的海洋也不为过。
姚婴觉得可以带齐雍去看看,有时,温婉的风景,也可以汇聚成豪迈之色。
齐雍喜欢画画,去看看那景色,没准儿刺激的技痒,就想起来自己还有这项技能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