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月戟和小姑娘愉快玩耍的时候,霍九儿和崔默两个人抓紧时间给病弱的陈大夫做思想工作。
一进到里卧,便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这一定是长年累月在这里煮药服药才能够留下这样强烈的味道。虽然两个人都有礼貌地跟桔丫娘亲打了招呼,可是看她的反应,却是全然不想理他们的。
“我已经很久不出诊了,医术上恐怕要退步了许多。看二位也不像是本地人,还是赶紧离了这个镇子,找别处的大夫看吧。”跟刚刚的船夫相比,陈大夫的官话说的就要比他地道了许多,若是不仔细听的话,还真听不出跟京城人的区别。
“崔某这本来也不过是个小伤,就算大夫一直没有出诊也不影响的。”
“没错,我们只是想看看大夫,您这儿有没有能够消肿的草药拿来敷一敷,我们跟桔丫也算是朋友,您不用这般提防我们的。”
“桔丫?”听到了自己女儿的名字,榻上的女人总算是转过身来。
她看上去的确是常年患病的样子,脸上带着不正常的青色,头发有些枯燥无光,就算是这样,还是掩盖不住她婉约的容貌。
倒也确实,自己的两个女儿都生的那般清秀可人,做娘亲的想必也必定差不了。
听霍九儿提到桔丫的名字,女人坐起了身,迟疑地看着门口站着的两人。
虽然小女儿总是喜欢趴在窗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但是在莓儿去了之后让外人进到她们屋里还是第一回。
桔丫娘亲确实许久没有替别人看过病了,但见崔默伸出的手上有一根手指明显是受了扭伤,再加上这两人穿着打扮皆是不凡,陈大夫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到旁边的壁橱里拿了些消肿消炎的草药过来。
陈大夫身子骨的确是极弱的,不过从榻边走到壁橱这短短几步,便好像受了累似的冒出些虚汗。
刚取完草药回过身,便看见崔默托在手掌上的碎银。陈大夫脸色一变,拿着草药后撤一步,坚决说道:“这钱我不能收。”
“这只是草药钱而已。”崔默看着陈大夫,手掌依旧端着。
“这草药都是我在附近找来的,用不着这些钱的,你们究竟是来治病的,还是来查案的?”
自从大女儿落水自尽之后,明里暗里来调查这件事的官爷来来回回四五次,眼看着面前这小少爷毫不犹豫地就能拿出她和桔丫半年的生活费,陈大夫的心里顿时警觉起来。
霍九儿也没想到这位陈大夫的嗅觉居然如此灵敏,两个人略一犹豫,便把实话说了出来。
虽然他们不是京城的官爷,但到底也是来查关于大女儿落水事情的,陈大夫脸色一沉,便想赶人离开。
“当年的事情没有什么好说的,况且我们家莓儿也绝不可能变成害人的脏东西,几位若是单纯路过这里的话,就不要再给自己找麻烦事了。”
“陈大夫,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们并不认为您的女儿会在投湖之后转而害人。”
眼看着陈大夫连草药都不想给了,霍九儿心里一惊,赶紧开口解释。
“只是这水乡近两年怪事频出,在水上的事故要比先前多了不知多少,我们刚刚还听到桔丫说到最近就是河神祭了,心中实在是好奇,便想趁这机会查个清楚。”
“好奇?”这倒是个挺奇怪的理由。要是只因为好奇就想把事情查个清楚明白,这该是个多无聊的人啊。
就在陈大夫半信半疑的时候,崔默在一旁看了看霍九儿,把她没有说出来的想法给直接说了出来。
“这里近几年的情况大家多多少少都听到过,我们查这件事并不是想给陈莓儿姑娘定什么罪名,只是希望从今往后像之前那样的沉船事故能再少上一些,这样子不管是路过这里的人,还是在这里长久居住的人,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