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微微挑动了一下,沉声道:“假药?祁曜,你把话说明白了。”
祁曜看了一眼烈王,似乎有所顾忌,“他们说,药仙当年炼制的‘七返丹’一共有六颗,药仙自己吃了一颗,救人用掉三颗,存世的两颗,一颗送给了东华道的掌教答谢救命之恩,另一颗被西泽的乌孙大国师得了去。儿子觉得,他们这话也当不得真。”
“王上,那‘七返丹’怎么可能是假的?那是鲲儿千辛万苦才弄来孝敬您的。祁曜这是诬陷!”张王后闻言,已经惊呼起来,看向祁曜的目光充满怨恨。
祁曜这话说得有些阴险,一直在暗示烈王,祁鲲明知道药丸是假的,还是敬献给了烈王。这背后还有两重意思,祁鲲要么是为了邀功欺瞒烈王,要么就是另有所图,想阴谋毒害烈王。无论哪一种,于烈王来说,都罪不可恕。
祁鲲也连声分辨道:“父王,那药丸不可能是假的,您可以请太医来验看。”
烈王没有说话,目光扫过张王后,最后停留在了祁鲲身上,久久注视着他,脸色变幻莫测。
祁鲲浑身上下起了寒意,“七返丹”是母后派人弄来的,他也曾怀疑过真假,见母后一脸笃定,也就没有多想。现在祁曜这么一说,肯定会引起父王的疑心,那药若真是假的,他可就万劫不复了。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咬死说药是真的,以宫中这些太医的水平,未必瞧得出真假,只要不是毒药就行。
“你们都下去,改日再议。”烈王冷声吩咐了一句,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众人。
张王后正想开口辩解几句,祁鲲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出去再说。
祁曜回到城西的宅院,进了书房,一下瘫坐在椅子上。冯肃让人上了茶来,他连喝了几大口茶,这才松了口气,却没有开口说话。
“世子,王上怎么说?”冯肃忍不住开口问道。
“果然如先生所言,祁鲲把令牌放到刺客的尸体上,想栽赃陷害我。我辩解了一番,父王的态度也不明朗。幸好临出门前先生提醒,我提了下药丸的事,父王应该是起了疑心,只是没有什么表示,让我们明日再议。“
祁曜说到这里,重重叹了口气,眼中还留有几分惧意,似乎还有些后怕,“唉!刚才那情景,真是凶险万分。”
“世子请放心,早则今夜,迟则明天,就能见分晓。”祁渺一脸笃定。
“这么快就能见分晓?”祁曜还有些不敢相信。
“以烈王多疑的性格,又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他应该立即就会去查验。只要去查验,祁鲲谋逆的罪名也就坐实了。烈王不会饶恕他,最稳妥的做法,就是乘其不备,突然发动袭击,一举缉拿祁鲲和张王后。”
祁渺说完,暗自沉思,走到今天这一步,还真是不易,一切就看明天了。
满目山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