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道“君子远庖厨。”
“少来!”尚乙嫌弃道,“你没闻见菜香嘛?”
尚乙不由分说把他从座位上拉起来,拖着往外走。
相谆一脸不满地笑了。
结果还没进厨房,就被恭恭敬敬地请出来了。
相谆向尚乙无奈摊手。
尚乙也受挫,片刻又想到主意,忙道“我们出去玩!”
白氏从寺庙回来,就听见袁士诚报说如此这般,便笑着对左右挪揄道“儿大不中留!”
街市里比府中又是另一番热闹。
人潮拥挤,相谆一面护着尚乙一面得请她让自己护着,尚乙对此表示十分不服。
“师傅,不用管我,快找找有没有好玩的东西。”
尚乙说完,抛下师傅自去挑选摊贩上的百货。
正看中一个机关盒,听摊主的介绍听得津津有味,眼前突然一黑。
相谆还没说出口的话都在手臂即将骨折的风险中流失。
“尚乙,放手,是我。”
尚乙慌忙松手,摘掉眼前的东西往后看。
“对不住师傅!”
相谆强颜欢笑。
尚乙抿嘴一笑,看向手中,原是一顶精巧的虎头帽,当即戴在头上,又请相谆帮忙理正了。
“谢谢师傅!”尚乙兴高采烈一鞠躬,才再去和摊主切磋交流。
相谆站在她身后,偶尔指出语法错误,换来二人一致冷眼相向。
一条街兴兴头头地逛过去,尚相二人同被一场杂耍吸引,复驻足观赏。
不时有小童一敲着锣鼓绕圈,二举破碗吆喝请捧场,走至尚乙前被她头上的虎头帽吸引了,一拱手大喊道“姑娘长得赛天仙,定是菩萨心肠,赏几个钱好过年!”
尚乙看着与自己齐高的小童,心中一滞,从随身携带的布兜里尽掏出铜钱,再和相谆拿了机关盒,一齐递给那小童。
小童面色不变,堆笑谢过,继续打圈走。
尚乙若有所思。
“回去?”相谆摸着她的帽子问。
“好。”
相府已处处收拾稳妥,只等除夕夜宴开席。
围墙外是喧天的爆竹声响,围墙里是细琐的传唤言语。
在年的声色中,时辰渐转。
尚乙大躺在屋顶房瓦上,望着夜空中如碎琼的星辰。
白氏散了压岁钱、金银锞,用过屠苏酒、如意糕,守岁至三更,挨不住天晚夜寒,已去就寝。
尚乙不愿睡,抱了被子爬上月品馆主屋的屋顶,狸猫不一会儿也钻进被。
“你晚上吃多了要在这消散消散?”狸猫阖眼懒洋洋地问。
“吃得刚刚好。”尚乙手枕着头,“肘子烂,鱼肉鲜,饺子香,糍粑美到不行……”
狸猫不屑与之交谈,暗暗咽下口水。
“不知七大娘他们……”尚乙吐字间气息冷冽,“应该睡熟了吧?”
夜风忽的凛凛作响,尚乙缩了缩头。
次日一早,尚乙从梦中惊醒。
相谆歪过头看向她,道“新年好。”
尚乙愣愣回道“新年好。”
紫鹃六儿进来服侍梳洗时,相谆轻声提醒道“还不松手。”
尚乙这才发现自己紧抓着他五指,忙告罪松了手。
相谆洗了面便走。
尚乙讶异问紫鹃道“师傅怎么在这里?”
“姑娘还问呢。”紫鹃笑道,“姑娘竟在屋顶上就睡了过去。正巧大人来问,才把姑娘抱了下来,不然我们真不知怎么办才好!哪知姑娘似是魇了,手里抓着大人不肯放。大人放不下心,才在这儿守着姑娘。”
尚乙不好意思地笑了,转念又问“姐姐可见到了傲天?”
紫鹃已听习惯了狸猫的名字,闻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