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号,实与他的仕途无一点进益。
但想起“糟糠之妻不下堂”的古训,戴煜又否定了自己刚刚一瞬间的恶念——他不能叫老家人戳脊梁骨骂陈世美!
何况他和原配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十二、一个八岁,都在读书,准备科举。
科举要查出身,他不能叫儿子的履历上有个被休弃的娘。
戴煜虽然爱颜氏,但还不至于因为她而牺牲两个儿子的前途——儿子是他的香火,是老戴家的未来。
“好了,别哭了!”戴煜掏出手帕给颜氏擦脸“谢太太高傲,你以后避着她些就是了!”
“这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京里这么多一品、超品的贵勋,她公公也只三品,你且让她遇旁人去!”
颜氏……
颜氏眼见她的话似重拳打在棉花上激不起男人休妻的决心,心里暗恨——为什么时至今日,男人还顾念着老家那个黄脸婆?
她到底是哪儿做得还不好?男人不肯给她名分?
……
十月十一午晌,文明山正给元维、谢尚、艾正说他打算十六请席的事,翰林院杂役敲门。
看到杂役手里拿着牛皮信封,艾正紧张得手心出汗——上回谢尚请人被弹劾奢靡,他家前几天请客,这信不会是弹劾他的吧?
“谢大人,”没想杂役把信给了谢尚“这是御史台刚送来的!”
“我的?”谢尚惊讶得睁大了眼睛——怎么又被弹劾了?
这弹劾也太频繁了吧?不是说一年一弹吗?
闻言艾正松了一口气,文明山却是不敢相信地跑杂役跟前探头瞧了瞧。
看到信封上谢尚的大名,文明山回头告诉道“谢兄,真是给你的!”
谢尚……
再一次拿到盖着御史台朱红大印的牛皮信封,谢尚暗自揣测会是什么事?
文明山则等不及了,急切问道“谢兄,进来又干啥了?”
谢尚有些不确定道“难道是我十天前去银楼买首饰,又叫御史台给知道了?”
既然弹劾都来了,谢尚觉得也没啥好隐瞒的了。
“什么?”
“噗——”
随着文明山惊讶出声的还有喝茶压惊的艾正口里的茶。
文明山回头看一眼艾正,继续追问谢尚“你这回买了多少?”
谢尚颇不自在地抹了把脸,汗颜道“不到五千两。”
但也差不多。
文明山惊呆了“你,你不是才刚被弹劾奢靡吗?而且还去都察院做了自辩!”
“怎么又卖?”
“我以为事情过去了,”谢尚无辜道“不是说御史台都是一年一弹吗?我今年都被弹过了。”
“眼看就是冬节,腊月,我想着假期难有,干脆一气买全了,省事不说,明年也不会因为买多了被弹劾。”
想得还挺远!
元维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摇头道“但你这也多买得太多了!”
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元维心说亏他先前还羡慕子安养儿子省心,现在看来大尚也就是读书科举不叫人操心,瞧这大手大脚的毛病——这才做了一个月的官便就叫御史台给弹劾两回了!
比京里的败家子还能花!
一般的败家子败完也就算了,偏大尚手里有个极来钱的甘回斋,撑得起他花!
看来大尚被弹劾的日子还在后头呢,而子安有得好头疼了!
师傅的话还是要听的。谢尚不敢辩驳,老实道“以后不会了!”
看来只有多跑几回了!
谢尚无奈的想。
到底不是自己的儿子,元维也不好多批评。点点头,元维道“那你赶紧想想怎么自辩吧!”
拆开信封,谢尚不过读了两行,便脸色突变——弹的竟然不是宝成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