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谢安人,常勇又往院里探了探头,然后便看到了仙女身后跟着的两个丫头,正是刚刚出来说话的两个大丫头。
此外再无别人。
回首再打量一回仙女,看到先前被己忽视的大红洒金裙,常勇的眼眸不自禁地缩了一缩——大红裙只正室能穿。
这个红枣的身份已然呼之欲出。
怀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常勇紧张地盯着院里携手而行的两个人,然后听谢尚道“那咱们今儿摘的柿子都先存着留着明儿再吃。”
红裙仙子笑道“那好,咱们今晚还吃清蒸八爪鳌!”
这回常勇听出来了——真是谢安人!
由声音确认出谢安人本人,常勇即便已有预感,三观犹似受到了巨大冲击。
谢安人的脾性和她的样貌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饶是常勇早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道理,一时间还是有点接受无能。
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感受到切身的疼痛,常勇方恢复了镇定。
抹一把脸,再看看谢安人,常勇告诉自己要接受现实。
幸而昨儿谢安人的言辞够硬气,常勇不无庆幸地自我安慰硬气得让他改了主意拿狐狸吓唬她的主意,不然骤然照面,难保被惊吓到的反会是他!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如何能想到这世间真有人能生就一副神仙样貌?
心念转过,常勇恍然大悟,心说难怪这位谢安人不怵大仙,敢情她自己就是神仙下凡。
如此他一连两回栽她身上便不算冤。
胡思乱想中,谢尚红枣已然出了院。常勇犹豫一刻终没有跟去。
谢安人到底是朝廷命妇,他作为外男,实不好一直尾随。
叹口气,常勇转身回家。
美人计出师未捷身先死,他又得再寻新法。
俗话说“事不过三”,常勇心想都失败两次了,这第三次怎么说都该能成功!
来到昨儿发现狐狸的竹林,红枣看地上犹摆着的香炉烛火问道“早晌都已祷告好了吗?”
显荣赶紧应了个是。
红枣点点头,看看香炉里烧剩的半柱香吩咐“这香燃好,这香炉啥的就全都收了吧!”
“晓乐和显真,你两个也别再另选地方了,明儿叫人就直接从这地开始挖。”
俗话说“斩草除根”。为免夜长梦多,红枣以为这地还是挖了的好。总之不能叫家里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晓乐显真赶紧答应,而显荣看谢尚不出声,便也没言语。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家里的事都是太太做主。
北方因为寒冷缺水的缘故,造园都喜用山石。
谢尚御赐的这个花园虽说不大,只三亩多地两千来平,内里沿靠西北角院墙的假山倒是堆得挺高,目测足有三层楼高。
站在假山脚下仰望一回假山,然后回首来时的路,红枣诧异“老爷,我怎么感觉咱们园子的假山堆得有些突兀?”
没一点铺垫的拔地而起?
谢尚了然笑道“这宅子久无人居,假山外围能搬的山石该是都叫人给搬走了。你知道的这石头可都是钱!”
礼部登记造册只会记录宅子的房屋地契,可不包含园子里的山石树木。经手人私下发卖便成了通行。
运过一回泰山石,红枣现已知道这造园石头本身的价钱不论,仅运费都是件了不得的开支。
“难怪!”红枣恍然“我说这园子怎么看着有些空旷,原来是少了山石点缀的缘故!”
红枣听说过刮地皮,但都只以为是当官的贪赃枉法,结果没想还真的是刮地皮——瞧把这园子刮的,连块拳头大的零散石头都没有了。
这假山上的石头之所以没被刮走必是因为粘合的紧密,实在挖不走的缘故。
当然也可能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