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苦笑“谢翰林父子对陕西、山东、陕西三个省乡试五魁首文章的评论加谢解元自作的三省乡试文章的破题,能不多吗?”
陆炳狐疑地看了一眼下属,方翻了翻报告,然后便拍着莫非的肩膀鼓励道“今年是晚了,要不明年县试你去报个名吧?”
“我觉得你跟了谢翰林这些年,别的不好说,下场中个秀才肯定没问题!”
世袭锦衣卫密探莫非……
弘德帝看到报告的反应和陆炳差不多,李顺帮忙解释了一回,弘德帝立刻便抓到了重点“谢翰林那解元儿子来了?”
“他头回来京都给他爹孝敬了些什么?”
李顺早知道主子会这样问,赶紧告诉道“听说孝敬了他媳妇拿鸭绒做的一床被子和一对靠枕,据说特别松软。谢翰林喜欢那个靠枕,想书房衙门各放一套已叫人在做。”
“鸭绒?”弘德帝感兴趣地摸了摸下巴“就是鸭毛吗?听着没甚出奇。平白无故地谢翰林怎么会喜欢这个?”
“他年底不是刚又搜了两件貂褂吗?”
“那两件貂褂,”李顺告诉道“怕是给他儿子预备的。”
弘德帝闻言一怔,李顺示意弘德帝看报告“谢翰林他儿子想中一甲!”
弘德帝……
进京第二天,谢尚和他爹又讲了一天文。到了戌正的时候,谢子安打算洗洗睡了,谢尚却叫显荣拿雪褂子。
“外面都宵禁了,”谢子安诧异“还要去哪儿?”
谢尚笑道“爹,我哪儿都不去,就在院里跑几圈。”
谢子安不懂“什么跑几圈?”
谢尚笑“爹,我白日里念书思多了,夜里每尝的睡不着。倒是临睡前在院子里跑几圈,然再泡个澡,能一觉到天亮。”
作为成年人,谢子安一听就懂了——儿子这是精力无处泄啊!
谢子安神色复杂地看着人高马大的儿子穿雪褂子换靴子,几番欲言又止。
就是莫非在梁上瞧见也是扶额摇头,心说这得憋多狠才能生出这样的主意?
不过莫非的手却没停——有秀才实力的世袭密探的职业素养那可是杠杠的!
“噗——”,弘德帝看到李顺新拿来的报告当即笑喷了奶茶。
“谢翰林这个儿子,”弘德帝忍不住跟任劳任怨给自己收拾地心腹吐槽“可真是个活宝——他自己今年才多大,就在想儿子能中状元了?”
“还愣是把自己给憋成这样!哈哈——”
作为一个自幼就净身进宫的太监,李顺实在不好接主子这有关憋了的话题,只得尴尬地赔笑。
弘德帝自笑了一阵方醒悟到心腹的尴尬,只得尴尬地给自己挽尊道“别说,这谢尚憋出来的六个省的乡试破题倒是比各省解元先做的文章更是立意高远,浑然一体,有贤者之风……”
李顺赶紧附和道“陛下明鉴!”
一连五天谢尚跟他爹评论完了各省乡试魁首们的文章,然后腆着脸自吹道“爹,您看我会元的才华是有的,现差的就只下场一试和主考的慧眼了!”
和儿子朝夕不停地探讨五天,谢子安虽觉得儿子的自我评价挺符合实际——他也这样想,但作为爹却不好一味助长儿子的骄傲。
谢子安打击道“尚儿,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过去三个月你在用功,别人也在用功。”
“说不定有人乡试时不及你,但现在已经盖过你了呢?”
“尚儿,我劝你谦虚些。”
谢尚对于他爹不痛不痒的老生长谈一点也不听进耳,他只记挂着自己的人生大事。
“爹,”谢尚旧话重提“殿试后您同我一起回乡吧?”
谢子安沉吟“有事?”
“爹,”谢尚抱着他爹的胳膊挨蹭“您看我去年过二十岁,因为您不在家,都没办加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