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汉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随即,就像一阵波涛一般,周围的人也都跪了下来。
“请城守大人多分点儿水啊!”
“您神通广大,就再帮帮小民吧——”
“我们一家五口都要吃饭啊,大人行行好吧。”
“我给您磕头了,磕头了……”
情势越发难以控制,越来越多的人都围在城守府门前,久坐的久坐,磕头的磕头,哀求的哀求,都期盼着这位神通广大的段大人能像当初扫平黑风寨一样,将这场旱灾扫平,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与人斗,拼的是智谋;但与天斗,就全靠运气了。
此刻的段从锦,就坐在大门紧闭的城守府内,一言不发,满面阴沉。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人冲破小吏的阻拦,咚咚地锤起门来。
段织织皱紧眉头,来来回回走在门前,终于忍不住道“爹,用兵吧!”
“胡闹!”段从锦猛地一拍桌案“用兵马镇压百姓,传出去让别人如何想我?我这个东阳城守颜面何在?”
“那……就去请铭二哥帮忙。”
“他能帮的了什么,能把水凭空变出来吗?”
段从锦不耐烦地闭了闭眼睛“你回去吧,别在这面前晃来晃去的,我看着烦得慌。”
段织织凭空被父亲责备,虽然心底郁愤,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她只能找了个地方坐下,一面看天,脑子里一面想着办法。
“若是实在不行,便祈雨吧。”
段从锦突然道。
段织织一惊,没想到这句话竟然会从父亲口中说出来,脱口而出道“爹,你知道这种办法只是徒劳的。”
“我当然知道这是徒劳。”
段从锦站起身来“但是现如今,首要做的便是安抚民心。定武候的南方辖地今年雨水旺盛。我先在这里一面求雨,再派人去定武候那里借些水来,解一解燃眉之急。”
段织织瞬间明白“父亲说的是。”
“只是这取水之事,要尽量少让百姓知道,否则水车有限,我怕又会引起百姓哄抢。”
段从锦慢慢走了两步,一面思考一面道“因为要保密,所以一定不能让官兵负责。但这车马通行权一直是在城守府手里,须得想个办法,或者是委托给咱们当地的商人才行。这人选嘛……”
远在自己家里的的莫小笙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