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把茶水缓缓放下,笑一笑道“我现在与晏主事在东阳共事,想必都是讲些道义的,不会干出下毒害我这种事。不过,我无功不受禄,没做什么好事,也万万当不起晏主事这杯亲自奉上的茶水。”
晏铭不动声色地拿过肖白放下的那杯茶,一饮而尽。
莫小笙在一旁斜着眼扒着这两个人,光看着就觉得累极了。
不就是出来吃吃串儿,吹吹风,赏赏景吗?怎么整的这么让人郁闷?
她把手里的香气扑鼻的串装了盘,放到两人面前的桌案上,看着两人面前的茶杯,皱了皱眉头“哪里有吃肉串喝茶的,等着,我去给你们拿酒。”
晏铭也不拒绝,道“好。”
春风如许,芳草青青,以天为盖地为庐。
莫小笙站起身来笑道“来,祝我们合作愉快!”
三个人围坐在桌子旁,不约而同举起了酒杯。
“祝我们这一年一切顺利!”
这一年,东阳的掀起了蚕纱衣料的崭新风潮,莫小笙的几家店都是人满为患,而与此同时,肖家的银票迅速席卷了西北市场,几乎将这里的货币流通中间权全部收入囊中。
晏主事,但是难得清静,他只不过是日常在自己的府第闲坐喝茶,读书练字,时不时帮着莫小笙把货品调拨一下,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
而作为肖家钱庄的最大两个股东,莫小笙和晏铭几乎不用做什么,每天都有白花花的银子进账了。
当然,有兴起自然就会有衰败,风水轮流转,东阳几十家衣料店每天都看着莫小笙眼红,甚至有人来偷他们店里的存货。
肖家钱庄更是将原来盛行的几大钱庄迅速碾压,这也牵涉到了不少朝廷中人的利益。每天都有不少人虎视眈眈着这个后起之秀,但与此同时,又不得不使用肖家的银票去兑换货品。
而现如今,将几位在这一年将东阳搅动起巨大波澜的几位年轻人,正无比闲适地坐在东阳郊外的山间谷底,一面品着酒,一面食野味儿,可谓是快活的很。
晏铭对肖白问道“肖老板,之后有什么打算?”
莫小笙将肉串扔到一边,脸颊被酒熏得微红,也好奇道“也是,现在西北这边基本是不用过于操心了,但我看你最近忙得很,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吗?”
肖白喝下一杯酒,道“现在西北这边基本已经算是稳定了,我想去江陵看看。”
莫小笙脱口而出“江陵?”
这两个地方相距甚远,一个东南,一个西北不说,中间更是隔着几重山脉,几千里路。更何况,江陵无论是商业还是流通钱庄,都比西北要好上太多。
莫小笙虽知道肖白想要蚕食鲸吞掉大梁的大半市场,但本以为肖白会一点点深入,由易到难。谁知这位竟然先看重了块儿硬骨头。
肖白也不做太多解释,只道“除了为钱庄,也为了一些家事。”
晏铭在一旁听着,竟是毫不意外“肖老板大可放心前去,江陵虽说险象丛生,但也遍地膏腴,若是找对了方法,便可大展宏图,落地生金。”
肖白笑道“多谢。”
莫小笙意味不明地看着两个人,突然高举酒杯,看着一左一右两个人,道“那就听你们的,咱们在大梁商界开疆扩土,将来挣大钱,成为东阳首富指日可待。”
两个早已不把东阳首富看在眼里的人依旧非常配合,矜持地举起杯子,微微碰了碰,又轻轻抿了抿。
莫小笙看着两人这幅样子,干脆十分扫兴地自己一口闷了。
丫丫个呸的,一天到晚就知道装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