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珍存自己手里这把宝刀,若不是遇到性命攸关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
莫小笙点点头,一直手轻轻抚摸着刀身“刚刚段织织说,沙泽此人本就有勾结蛮族的心思,所以想要以此为条件来威胁蛮族人,但我觉得这也许有些过于牵强了。”
肖白发出“哦?”的一声。
莫小笙继续分析道“你看啊,倘若沙泽想要勾结蛮族,那么又为什么在之前要抢劫这样多的金银,杀光所遇到的蛮族士兵呢?这不就是在为自己设置障碍吗?就算有一天,沙泽真的实现了自己的想法,打败大梁,为蛮族的王朝卖命,但是蛮族的士兵、百姓、甚至将领又如何容得下他?”
“会不会沙泽当时只是被形势所逼?”
“我猜不会。”莫小笙很是认真的慢慢摇头“他不是傻子,不会用这种方式去反抗,他之所以用喑尘刀,一定是抱有必胜的信念去的,或者说,是恐吓蛮族的心思去的。”
肖白突然神情一阵清明“如果按照你的思路来说,沙泽这次去蛮族内部抢劫大笔的金银珠宝,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
“他明知自己必定战无不胜,还要多此一举的和他们交锋——目的便是为了向蛮族证明,自己有足够战胜他们的信心和能力。”
莫小笙给自己倒了杯水,继续沉思道“所以说,他们当时很可能出现了矛盾,或者是分歧,沙泽才会想到这种办法……”
很可能是这样的!
肖白将莫小笙手里的水接过去,忍不住赞叹道“可以啊莫老板,分析起来连我都自愧不如。”
莫小笙虽然让人夺了水,但也让肖白说得哈哈一笑“让肖老板夸我,倒是真难得。”
“哦?是吗?”
肖白走近两步,轻轻扫一扫莫小笙两鬓的碎发,道“在下也觉得不胜荣幸。”
看到肖白那双妖孽的丹凤眼,莫小笙肉眼可见地吞了口口水。
肖白看着莫小笙这幅窘相,得逞地露出一个笑来。
莫小笙然后迅速转过身去,继续分析道“所以说,沙泽可能确实是叛贼,但是他在那场大战之前便已经和蛮族的首领发生了利益上的冲突,他当时必然已经感受到了威胁,所以这才用杀进蛮族、抢夺金银的形式向他们示威。”
肖白点头表示赞同“但沙泽想得过于简单了。”
“不错,当时的形势远没有那么简单,蛮族若是想要攻打大梁,定然也不会只和他沙泽一人合作,于是他触怒蛮族的同时,也引发了他们的警惕。他们一方面想要从沙泽手中套出这把喑尘刀的来历,另一方面,又想要将这个隐患彻底消灭掉……所以才会有后来,沙泽被这些人纠缠,被逼无奈退位让贤,带着喑尘刀在大梁东部仓皇逃窜。”
“但是最后,即使沙泽离开,蛮族还是没有放过黑风寨,他利用朝中势力,故意给皇帝发送沙泽谋反的密信与证据,真正让皇上起了杀心。”
莫小笙闭了闭眼睛,脑海中又浮现出当年黑风寨全寨被屠杀的血腥场景,她怎么也没想到,造成这些后果的,竟然最初只是沙泽的一时冲动。
肖白摇了摇扇子,总结道“看来,蛮族的势力已经遍布整个大梁,司马列就是一个例子。”
莫小笙听肖白谈到司马列,又想起了前些日子在乌道峡的经历,她皱着眉头分析道“司马列是蛮族的人,所以在原有的朝堂争夺之外,也在为蛮族办事。所以,他这次来,便是想要替蛮族炸掉乌道峡,永绝后患。”
“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成为蛮族的人的呢?”
“可能近几年是,也可能一直是。司马列世代在朝中任职,投降蛮族可能已经不是从他开始,而是从他的父辈起便有这方面的渊源,而后一道继承下来。”
也就是说,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可能要比任何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