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两侧回廊环绕而过,在房门口汇集一起,正对着莫小笙正厅那扇花红柳绿的大屏风。
这扇屏风是个小笙和几个外邦商人做生意时,顺手低价进来的。屏风面用了极好的琉璃彩绘,图案是花团锦簇中一只白色的小猫的在扑蝴蝶,虽说整体画面布局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不巧在太过花哨,实在不符合大梁人高雅风流的审美癖好。
这屏风长久没人来买,新货压成了旧货。莫小笙倒是越看越顺眼,便一不做二不休,让店里的人搬进了自己家里。
屏风刚搬进来,就被眼尖的银票一眼瞧见了自己的同类。
这只屏风上小猫是只有双瞳色的波斯猫。和银票彪悍凶猛的体型截然不同,它身姿轻盈小巧,看上去可爱又优雅。
银票围着屏风耀武扬威地走了几圈后,终于意识到这只好看的小猫是个死物,恼羞成怒之下干脆把屏风当成了自己的猫爬架。不到一年的功夫,这扇精致的屏风已经被折腾得面目全非了。
屏风后面的桌椅板凳都冰得怕人,屋子里连炉火都没有生。几人站在门前,看到莫小笙这毫无烟火气的房子,心里都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心累还是辛酸。又或者是一些其他的什么。
楚应走到门前,把手里油纸包好的点心放下,左右张望了一眼“小笙,你这大年初一的,家里也没留个下人吗?”
“懒得折腾了,怪麻烦的。”
莫小笙去拆楚应带来的点心,发现里面是包好桂花年糕和牛舌饼,当心心花怒放地往嘴里放了两块,而后一边嚼着,口齿含混不清道“不过家里没人给做饭,你们估摸着得自己动手了。”
“我就知道。”
罗子哈哈笑了两声,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灶台,早有预料道“你来她这里吃饭,不自备些材料,估计都得饿死。得了,咱们自己做吧。”
莫小笙嘿嘿露出一个坏笑来,转而挽起袖子道“我来帮忙。”
“你还是先歇着吧。诶对了小笙,你地窖里的青酌酒应该还没动吧,给我们搬上几壶来。”罗子一面说着,一面将刀锋对着案板上的鸡,左右比划了两下。
在一旁的银票被这只鸡激起了战斗欲,十分不满地跳了跳,又被罗子强行拿菜刀武力恐吓了几下后,只得悻悻退出了。
“有的,我去拿。”
莫小笙兴奋地回了一句,顺手摸了摸被气得原地打转的银票,而后吹着口哨就要往酒窖里走。突然,她被姝予一把拉住,当下有些纳闷道“怎么了?”
她倒是好意思问。看着这个恨不得马上去地窖再灌三大坛酒的莫小笙,姝予努力心平气和道“之前说过要忌酒的,你先坐下,让我给你把把脉。”
莫小笙听天由命地坐下了。
厅内的炉火已经被楚应生起来了,熊熊燃烧的火苗跳跃在众人中间,铜黄的茶壶座在炉上,腾腾冒出了热气。
一旁厨房里还能听到罗子和楚应两个人切切炒炒的声音——这两个曾经在土匪窝里杀人越货毫不手软的两个大男人,拿起菜刀时虽然有些滑稽,倒是也得心应手。烟火缭绕中,这两个人忙忙碌碌的背影看得莫小笙浮想联翩。
这两个人,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了哪家姑娘。
或者是,谁也不便宜呢……
看着举手投足间越来越默契的两个人,莫小笙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手旁,姝予已经给她把好了脉,正一言不发地收拾自己的那套行头,莫小笙凑上前去,笑眯眯地问道“姝予,怎么样啊,没事吧。”
言外之意是我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喝酒了吧。
姝予没理她,继续认认真真地整理她那几根被擦得锃亮的银针,隐隐约约带了些难以言说的杀气。
“姝予,你好歹回我句话嘛,你这样让我感觉我马上就要死了。”
对这种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