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小笙,最近这段日子千万当心些。”
“……”
一时间,在楚应这样的语气之下,纵使是一向喜好在话语间抖机灵的莫小笙,也不知道该如何措辞,来回应这位挚友热切的关心。
从当初黑风寨的并肩作战,到现在纵横西北商贾之间,两个饱尝家仇离恨的小毛孩儿已经出落成为东阳城最为年轻的富商。而他们也已经结识将近十载。
那么多的磨难与经历,或许,她和楚应,已经算是亲人了吧。
“好,你放心,我明白的。”
又是半月过去,转眼已是腊月初八,一向干燥的东阳城,在这一天落下了当年的第一场大雪。
雪花簌簌而落,没过多久便积得覆过了脚面。而在此时,坐落在大梁西北的东阳小城,也已经开始有了过年的气息。莫小笙新开的几家店最近生意尤为火热,自打进了腊月,来置办年货的客人每天都是络绎不绝。几个店员忙不过来,莫小笙和楚应便又多雇了不少人手,以应付年关的生意。
城内热闹非凡,而此刻东阳城北的一家别院里,确是别然一番景色。别院建在山腰高处,有竹木葱葱,长亭落落。这样的景色坐落在大雪之中,更衬得超脱世俗。
在这样看起来很不一般的风景之中,一位身着白狐披风的公子正端坐于长亭之内,他墨发绑于身后,手指修长,正在翻看一封极厚的信。
亭內的火炉上正咕嘟咕嘟地烧着些什么。大雪依旧不息,时不时飘进亭内几片,但还没来得及落地,便化尽了。
“公子。”
冯九站在亭口,身上还是一身马装,想必是刚刚从外面赶路至此。他微微弯下身子,说道“单潜已经从塞北启程回京都了。”
“知道了。”晏铭看罢手中的信,对着一旁的侍从微微抬手,侍从低眉顺目地接过那封信,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火炉中燃尽。
冯九不动声色地保持着垂首的姿势,突然发现晏铭面前的桌案上放了两个茶杯,一时间有些意外“公子,这是……”
“北边的局势确实不太平,还是需要早做打算。”
晏铭抬眼,看着此刻恍若在另一个世界的热热闹闹的东阳城,眼睛竟然渐渐带了些深沉的含义。
别院不小,但从长亭上可以窥见全貌,不到片刻,别院的大门好像突然走进了一个牵着马的人,这人步子不慢,一面走着一面身后溅起腾腾雪雾。
冯九面色一凛,正要上前查看,突然听到一句拉着长调、吊儿郎当的的呼唤声。
“晏公子,我想死你了!”
这样的腔调,不是莫小笙还能是谁。
不过冯九心里清楚,若是没有晏铭的默许,莫小笙怕是连这别院都靠近不了,更不要说来到长亭这样肆意妄为的胡喊了,于是十分有眼力的退了出去。
莫小笙着一身火红的披风。她抖一抖身上的雪,利落翻身下马,手里拎着两个陶罐走到了长亭之中。她看到晏铭,笑眯眯地打招呼“好久不见呀晏公子,你搬家了怎么也不告诉我?”
晏铭抬手示意她坐下,又拿起备在一旁的茶壶将茶分别倒好,全程动作一派行云流水,完全忽略了一旁还在等待回答的莫小笙。
莫小笙乖乖地喝晏铭递过来的茶,又有些嫌弃地看了手中的茶杯一眼“果然你们这种人没意思了就喜欢喝茶玩儿,大雪天的还是抱着这么绿呼呼的一杯子草叶水。”
晏铭笑笑,见莫小笙神采飞扬的样子,显然是伤口已经痊愈了,又道“听说最近莫老板的生意很不错啊。”
“凑活吧。”
莫小笙两句绕开这个话题,又指了指自己放在一旁的陶罐“你猜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晏铭打量着那两个大肚子陶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浮现出兴趣来,只答道“酒?”
“答对